副刊:臆解《恒先》‧第一簡(上) (二)銀髮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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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恆先》,窺見文化本源 (一) 銀髮游藝

https://www.peopo.org/news/231145

戰國楚簡文章《恆先》,顯然是先民們周密的以自身,長期對所處世界的種種觀察,(如:日、月、星辰永續固定的變化),加上因為身體力行所產生對生命的深刻體悟(如:藉著修靜,因此產生身體的氣感,並進一步體悟它對生命產生的影響),構思出解釋身處世界的自然生成概念,並希望這概念能對所有人,提供有用的生活指導原則。

在這個自然科學當道,主導對一切器世現象提出解釋的現代,從《恆先》中讀者會驚訝的發現,古人所提出的解釋雖然粗糙,但已完美的,約略概括主要的解釋匡架。比如說,現代物理學用各種“場論”及“作用力”來解釋人所能操控及觀察的自然界,並用“亂度”及“能量擴散”作為自然變化的傾向指標,《恆先》則用“有”來解釋作用的力量,並進一步的,以常見的自然行為“厭”作為自然變化趨勢加以說明。

過去的三百年以降,西方所主導的自然科學研究成果,幾乎可以取代所有東方原存有的對自然世界的解釋理論。惟獨在生命領域,仍然有許多顯而易見的現象,處於無法合理、周延的解釋狀況。《恆先》中觀於氣的略述,便屬於這全體人類所應該最優先關注的課題,這也是目前在東方仍被大量運用的生命現象,卻不知其詳細內涵的領域。過去三十年來,西方一流生命科學研究基構及人員,開始認真涉入這個領域,並因此啟發了許多以自然科學知識為基礎,如:免疫學、腦神經科學…等,的重要探討課題,同時也取得重要成果,並有效加以運用,如:利用靜坐來緩解長期的綜合性疼痛、大手術的術後輔助療養…等。面對這些事實,擁有最大量有關“氣論”資料的我們,實應感到氣短不安。

包括“氣論”在內,《恆先》提出的許多論述,都是經歷實際生活運作的體驗成果。這說明了先人們是務實的身體力行者,與漢代以後許多自稱儒者的空論,形成強烈的對比。直到現在,我們的教育機構,從小學到研究所教育,仍然延續不重實作,光教空洞的學術理論為主要的施教方向。這應該便是漢後儒家,只重小學,輕視實作;只重記誦,不體實用的餘毒吧!
自從古代竹簡被發掘出來,許多學者投注了大量時間與精力,試圖理解、破譯原來所記載文章的本義,成果可謂豐碩。但限於歷史相關材料不足的現實,往往只能應用比被研究標的晚上數百年的相關資料來探索。然而,這些被引用的資料,如果指路已誤,結果可想而知。

破解古文,重點自然在文字符號本身所代表的涵義。而文字的發明,從甲骨契文字體來看,顯然是以圖示意義為主。而最初被賦予聲音的圖符,必然是圖像意義相對單純者,如:日、月…等,或所指事物明確者,如:又(或現代的有)…等,早已使用在口語中的事物。由此,再擴大到許慎所說指事、會意、轉注與假借。這套規則,顯然並不是鋼性法則。因為,當周代初始建朝,大封氏族及功臣時,由於是同一宗族,國家文書來往必然是統一的。如果這個假設為真,後來看到的各國文字,便可能是因文字使用需求,不斷各自依上述軟規則,製造出結構不同但類近的字去表達相同的概念。筆者循此想法,盡力揣測楚文字所可能代表的涵義,試圖臆測《恆先》本旨。困難的是,我們因此有必要先瞭解古人造字的時候,究竟是以甚麼情境或現象,作為想要表達概念所依託的載體。

關鍵的問題是,大家都知道隨著時間的遷移,不僅文字符號所要傳達的概念會發生變化,甚至符號本身的書寫型態,也會隨之變動。因此,想要精確解釋文字符號的涵意,有時會產生不確定的困難度。但,如果能密切貼近符號使用時代相關的整體文化觀念,就有可能避免不正確的解讀。筆者因此盡可能的尋求,接近那個時代有關的文字使用為基礎,不得以時,才擴大時間區段或加揣測。因此,文章題名為『臆解』。

筆者討論的方式,是先書寫出經多數學者轉譯成現代文字的原竹簡文文句,然後,將筆者的自我心得、解釋書寫在譯文之下。接著,再將有疑慮的用字,分別解析、論述。有些字,有些學者認為是修飾用或語尾助詞,筆者卻以為早期造字,字字珠璣各有其義。所謂修飾字,應該是文字大量使用後,為了音讀美感或文詞對稱…等所產生的。因此,在如第一簡中,有解釋成“焉”字者,筆者以為用其原義“安”是比較妥當的。因為,所有人為制造或自然出生的事物,皆有其長短不一卻必需的穩定期,完全穩定後才能發揮其特殊的功能、作用。
“恆”字所表達的概念,是本文一開始所要討論的主要對象。

恆先無有,樸、靜、虛。樸大樸,靜大靜,虛大虛。自厭不自忍,或作。有或安,有氣;有氣安,有有;有有安,有始;有始安,有往者。未有天地,未      (第1簡)

天地生成之前,自然力尚未啟動,最初的原質,樸,安靜的蟄伏在虛空中。原質,是最初始的素質;靜,是絕然不動;虛空,呈現絕對的空曠。自然的變動啟動後,不再自我抑制,造作出或;或安定後,有氣;氣安定後,有自然力;自然力穩定後,有造形法則;造形法則安定後,法則啟動運行。到此,天地還未成形。

文中‘恆’這個字的寫法,與成書時相差三、四百年,許慎(以下簡稱許氏)所著《說文解字》(以下簡稱說文)中所描述的古文寫法相同。
說文解釋‘恆’字說:

【恆】(參看圖一,a)常也。从心从舟,在二之閒上下。心㠯舟施,恆也。【恆】(參看圖一,b),古文恆,从月。《詩》曰:“如月之恆。”

該條文將篆文、戰國楚文與今日所用楷書的‘恆’字等同起來。其中有學者認為戰國時期楚文‘恆’字的特殊寫法來源不明。但是,在仍保留有大量古代發音的閩南語的文讀發音中,‘外’字與‘月’及‘越’二字卻僅在發音韻尾有所不同。前者為平聲,後二者為入聲,所以發音相近。筆者因此臆想:‘外’的造字原意可能便是表達古代戶外祭月的事實,所以是以‘月’符和‘卜’符組成,而‘月’符同時作為音符。而這,或許就是楚文‘恆’ 字的由來。也因此,能進一步的將這些字的源頭,連接到了甲骨契文的‘恆’字(參看圖一,c)。
不過,想瞭解說文這條釋文,顯然又需要先知道許氏所說“常”的意思。他解釋説:

下帬也。从巾,尚聲。

比說文晚了約一千八百年,段玉裁(以下簡稱段氏)的《說文解字注》(以下簡稱說文注)對此則進一步加以說明:

下帬也。釋名曰。上曰衣。下曰裳。裳,障也。以自障蔽也。士冠禮。爵弁。服纁裳。皮弁。服素積。玄端。玄裳,黃裳,襍裳可也。禮記深衣。續衽鉤邊。要縫半下。今字裳行而常廢矣。从巾。尙聲。从巾者,取其方幅也。引伸爲經常字。市羊切。十部。

看來,段氏認為許氏所用的“常”是一種引伸用法,而作「經常」解。可是,讀者應該非常清楚的可以察覺到,對大多數的現代人來說,段氏由注解“常”為裳,到認定其為引伸用法之間,有一思路上的模糊過渡。這個問題,是可以在《禮記》玉藻篇中找到答案。
周代對服飾的型制與使用規範,與說文用“常”字來解釋‘恆’字的相關重點有二:一、是任官的人上朝與退朝所著服飾不同;二、是地位職等不同,形制顏色也各自不同。當時,上衣或因特殊需求而會作些許的增添變化,但下裳對同一職等言則是固定不變的。

透過對《禮記》玉藻篇的瞭解,讀者因此可以揣測許氏的說法,是借用為官者每日穿著服裝的往復固定,作為表達了‘恆’字的第一層涵義,就是:生活中一再重複見到的事物(常,裳);以及由此引伸出的第二層涵義:因為心的使用,所以生活中所見重複的變化,有其可能的運作法則(心㠯舟施)。經由許氏所稱古文字的存在,讀者由字的構造更可以推知,古人透過觀察並體會月亮定期的固定變化,所以更進一步擴展出第三層涵義的解釋:天、地、日、月、星辰等所存有的器世間的永續狀態(如月之恆)。

由於甲骨契文‘恆’字(圖一,c)的發現,上述關於‘恆’的第三層涵義與概念的存在時期,便一下子遠推到最少早於許氏一千餘年前。如果考慮現存的歷史文獻資料,並認識到需要透過精密觀察月亮律動法則的陰曆發明及其使用,應更遠早於已知出土甲骨文字的年代,或許更適當的看法應該說,許氏為了解釋遠古以來早已存在的第三層涵義的概念,而創造出上述第一與第二層涵義的解釋。

單就前兩層涵意來看,許氏所處的時代,除開將“月”符誤認為“舟”符,‘恆’字所表達的就不單純只是時間相關的久遠概念。連帶著的,應該是如:「心以舟施」,這一隱藏在律動現象背後的原理。實際上,當讀者檢視已知的甲骨文字時,便會找到可能類似的訊息。甲骨契文有另一與此明顯相關的字(參看圖一,d)。這個字以強化弓絃的形體,很清楚的表示月在天地間的變化,有如弓弦的張而復一般。這個字的產生,可能正是為了強化「圖一,c」字表達不足之處。同時,也暗示著月由盈而復虧間,背後存在不明的自然力量。有趣的事是,「圖一,c」字的使用顯然延續到戰國末期,而「圖一,d」字在金文中已難覓其蹤,其原因不明。但這或許正反應出「圖一,c」字的相對容易刻契、書寫使然。雖然如此,「圖一,d」所要表達的概念仍然是留存了下來。因為段氏在---『如月之恆』---文句後所加注文:

《傳》曰:恆,弦也。按,詩之恆,本亦作【恆】(參看圖一,e),謂張弦也。月上弦而就盈,於是有恆久之義。故,古文從月。

明白指出,或許【恆】正是源自於「圖一,d」的後起之字。
透過上述推測,讀者因此應該可以理解到,至少從商代中期起直到漢代初期,‘恆’字所代表的概念主體,是以人有限的形體生命,來看其所處世界的狀態,而認為天、地、日、月、星辰等是不會消逝而永久存在的。而這些永存物質,並非一成不變的展現在人的眼前。卻是令人眩惑的,各自表現出獨有的律動變化。並且,這些變化,似乎暗示著自然界背後隱藏著令人畏懼的神秘力量,能驅使這些永存物質作出規律行為。而這神秘力量便與“有”字相關。

『恆先無有』的“有”簡文寫作圖二‧a。它的涵意不能簡單的認定是“存在”或“歸屬於”。在甲骨契文中,它是一多用途的字。現在常用的又、右、有、佑等字,全包括在內。而現代用的“有”字,甲骨契文寫作圖二‧b,金文則作圖二‧c。它的本義,至少在東漢以前,依說文的解說:

【有】(篆文,圖二‧d),不宜有也。春秋《傳》曰:日月有食之,從月又聲。
因日、月蝕對古人來說是不吉利的事。所以“有”字帶有不義取得的意思。

而說文對圖二‧a的說明,則放在 “又”字下:

【有】(圖二‧a),手也,象形。三指者,手之列多,略,不過三也。

只說字形,而不特別解釋字意,好像這個字通俗的不需解釋,而讀者自能明白,對現代人來說卻並非如此。令人在意的是,金文中卻另外有一“手”字,是今日字典裡的提手部首,即圖二‧e。說文對它的說明是:

手(圖二‧e),拳也,象形。凡手之屬皆從手。【手】(圖二‧f),古文手。

讀者一看,就清楚的可以分辨出,前者用三指表示,後者才是五指俱全。這令人不禁要想:為什麼要作這種區別?或許,許氏收集這個字的時後,遺失了某些概念。

如果,讀者把甲骨契文卜辭中,使用圖二‧a字的地方,合理的解讀成為帶有保佑的涵意考慮進來,可能就可以感受,並回復到最初造字的可能主要涵意。依據《說文繫傳:通釋第三》:

【佑】(圖二‧g),助也。從口,又聲。臣鍇曰:言不足以佐,又手助之。

意思是說做為人臣者,光提供意見並不足以達到輔佐君上的責任。必須能夠實際動手執行,或是另有能執行的人實際施為。顯然,圖二‧a(三指手)字在古人心中,主要代表的是:採取相關的行動作為命令的輔助。

進一步比較相關造字的趨勢,更能顯現這種概念。在說文裡,任意分別尋找以不同手形作構件而造出的字,如:史、事、友、賢;或者:撿、搯、扶、捫等,便能很清楚的歸納出,圖二‧a(三指手)和圖二‧e(五指手)它們各別的使用傾向。即:三指手作為部首構成的字,表達的多數是抽像思維及施作原則的概念;而五指手表達的,傾向於實質用的,手操作的動作。如果,合併考慮傳統華人部份文化習性,如:偏好使用右手﹙因家族圓桌餐食﹚,以及使用特殊器材,如:毛筆、各類農具及刀、劍、棍等兵器,讀者便更能體會到,古人造字時,是將生活中深刻的體會心得,融合進去。因為,即便在今日,專業人士也會指出,不論小型工具的毛筆,或中、大型工具的刀、劍、棍等的使用,真正操控的手指數是三個。另兩指則多用於空間方向微調的輔助之用。只有在不得不使用蠻力時,才會五指併用。

而進一步要將工具使用到心到手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則已遠遠超出技術訓練的境界,而是一種心性的修為。因此,圖二‧a(三指手)這個字所表達的,便是這種由動心起念,進而策劃運作,到實際作為,乃至得到成果的連續性有生變化。也因此,讀者可以臆想,對漢以後的人來說,看到“有”這個字,心中浮現的的主要概念應該是:實體獲得或歸屬。但對秦代以前的人來說,當他們看到被後人解釋為“有”的圖二‧a(三指手)字時,心中浮現的的主要概念,應該接近於:想要獲得所必須具備的相應作為吧。根據這樣的推論,簡文文句『恆先無有』的“有”,暗示著擬人化的意向的產生,並且發展出想要製造一切事物的自然力,及其運作趨勢。句中稍後的『有有』一辭,前一個“有”是指:產生而存在;後一個有,則表達出擬人化的意向:想要製造一切事物的自然力,及其運作趨勢。

簡文原字寫作圖三‧a,說文寫作圖三‧b,目前能找到最源頭的相關甲骨契文,是與《玉篇》解釋為『玉未治者』的璞字,寫作圖三‧c。這個字,顯然由五個構件組成,即:玉石的本身;裝載搬運用的箕筐;持工具的雙手;開採礦石用的工具,辛;以及有學者視為藏礦所在的山嶺。最後這一部分,筆者倒認為,大型石灰質溶洞裡的鐘乳石,或大家所熟悉現代水晶石專賣店中,所展示的水晶原石剖面,更接近契文書寫的形狀。如果確實如此,也更能反應契文象形體中,表達從水晶原石內取出水晶石的狀況。整個字型重點,串聯出水晶原質,從採礦到初成品的概念。再進一步,將此概念轉換成一切事物各有其最原初的質素。到此,讀者便能體會,圖三‧b字的右偏旁中,其下半部表示的是持工具的雙手握著開採礦石用的工具;而上半部表達藏有玉原質的原石部位,即是圖三‧c字的上半邊的圖形被簡化成書寫的筆畫型式(圖三‧e)。兩個字之間演化的時間可能將近一千年!

至於圖三‧a字,則主體由三個構件組成,即:代表可蔽日躲雨的山壁凹處,或人為棚架的ㄏ形;楚簡文字意思為入內的符號(圖三‧d);以及上面討論所推得代表質素的圖三‧e。綜合起來,讀者便能推想整體字型代表的概念為:隱藏不動的質素。

自厭

厭字簡文寫作圖四‧a,周代青銅器毛公鼎上的金文則寫作圖四‧b。顯然是由三個構件組成,即:從漢代以來寫成“口”字,代表人嘴形態的圖四‧c;今日解釋為肉的圖四‧d;以及解釋為犬的圖四‧e。肉和犬的組合,就是肰。所以周代“厭”字是“肰”字和“口”字的合文體。針對“肰”字,說文解釋說:

肰,犬肉也。讀若燃。【肰】(圖四‧f),古文肰。

這個解釋,顯然並未清析的提供任何“肰”字所代表的概念。讀者如果略加檢視楚簡中其它文章,便可發現,在已有的郭店楚簡老子《道德經》中,這個字主要用作『自肰』一詞,也就是現在所說的『自然』。其它文章中,如:缁衣,清華竹簡中的《尚書》諸文等,則主要用在如『肰後』,『肰而』等詞或單獨使用。這充分說明許氏不過是針對字的構造提供說明而已。倒是段玉裁在《說文解字注》中則加注:此會意。且在古文【肰】字後說從二犬。意思應該是指:大家都熟悉狗在看到肉食時的生理行為反應,以及為食物的爭奪行為。在這個認知下,將這個字用在『自肰』、『肰而』和『肰後』等用詞中,讀者必然可以領會,古人是藉狗對食物的生理反應及其後續行動,表達人類所存有的空間中,自發產生的某些反應,及由此引起的後續效應的整個過程的概念。

在上述概念下,增加了被解讀為代表飲食及說話作用的口字符號後,產生的圖四‧a字,其字義解釋為:飽也。足也。讀來也就似乎順理成章。可惜的是,許氏的這個解釋並未觸及圖四‧a字所要表達更深一層的概念。

由於文字演化的趨勢越來越精細化,到漢代時將符號圖四‧c的涵義,窄化解釋成僅代表飲食說話作用的“口”字,使得許多字,如:或、右、司等字的涵義同時也被窄化,甚至誤導。讀者如果綜合儒家以及道家傳世不廢的種種觀念,如:「物我一體」,「通天下一氣」等合併考慮,就一定會同意將圖四‧c進一步解釋為:有生命的形體,或許更為周全。一但運用這種考量,圖四‧a的涵義便浮現出:與犬見肉般的自然反應作用,支持了有生形體的存在或生成。只不過在日常生活中,經常便被當作滿足的意思來使用。

當我們採用:自然反應的作用,支持了有生形體的存在或生成,來解釋圖四‧a字時,簡文中『自厭』一詞,便不宜再解釋成自我滿足。“自”字的使用不作〝自我〞來解釋。而應該解釋成,如「自東向西」一詞般,表示起點的開始。這是因為甲骨契文的“自”字寫成圖四‧g所表示的。古代中國即有專於靜修、煉氣之士。長期的經驗指出,人身體的氣動感,可以以許多不同的方式啟動。其中,以修靜、觀息的方式,氣動的啟始反應或在鼻部的本身,或在鼻翼,或在鼻下嘴部兩側。精進煉氣者,會體悟到氣行周天,返回面部進入鼻部,則有三個路徑可以通達。因此,甲骨契文所書寫的,不只是鼻部的外觀形狀,而在於更進一步的:氣入生命動。“自”字甲骨契文的存在,反映的另一事實是,遠在佛教東傳入中土至少一千五百年前,古人已建立起修靜養氣之法。『自厭』一詞所表達的概念,也因此成為:支持有生形體存在或生成的自然反應開始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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