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有兩個女人，在我的成長階段陪伴我、照顧我、教育我，在我離開她們的這段時間，悄悄變得白髮蒼蒼、變得步履蹣跚、變得老，她們是我的外婆和奶奶。

　七歲以前，因為當時家裡作生意忙不過來，爸媽把我托給外婆照顧。

 　外婆長得很慈祥，福態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三不五時會去美容院報到，把短短捲捲的頭髮染上時髦的紅棕色，也蓋掉了新長出來的白髮。每當有人說她看不出來已經七十歲時，她就會很開心地跟親朋好友炫耀，然後問:「那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幾歲？」

　我最喜歡幼稚園中午放學後，和外婆一起看午間新聞，跟她說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晚上躺在她的身邊，握著她溫暖的大手睡著。

　七歲以後，要上小學了，爸媽把對外婆依依不捨的我接回家，奶奶和我們同住。瘦瘦的奶奶因為年紀的關係有些駝背，看起來身形更小，奶奶留著一頭灰白及腰的長髮，每天都會花很長的時間洗頭和吹頭，然後慢慢把長髮梳成一個整齊的包頭，再換上一整套碎花服裝。

　我最喜歡奶奶和我說話的樣子，她會輕輕抓著我的手，皺皺瘦瘦的手因為用力的關係讓骨頭變得明顯，她會一邊說話一邊摸我的頭，嘴裡唸著：「我知道妳最乖了。」

　上大學後離開家裡在外地生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我喜歡觀察老人家，喜歡站離他們近一點聽他們說話，喜歡看他們誰長得像我外婆、誰像我奶奶，然後才發覺，離鄉背井後心裡最牽掛的，原來是一直陪伴我成長的兩個老人家。

　現在的外婆，高齡八十五歲，和大伯一家人同住，身體還算硬朗，但是開過刀的右腳膝蓋不時會酸痛，原本的一頭紅棕色頭髮已經因為年紀大無法在美容院久坐，而全部長白了。每次看到我，她還是會問我，「整頭的白髮看起來會不會很難看？」

　現在的奶奶，高齡九十二歲，住在我們家，很多身體的機能都喪失了，現在由一個外請的看護專門照顧她，她剪掉了她留了大半輩子、最喜歡的長髮，變得比以前更瘦了，瘦到連抓著我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的外婆和奶奶，現在都有人在身邊照顧她們，但是每當我跟她們說話時，會知道她們渴望陪伴比照顧多很多。社會上還有許多老人家，原本沒有人陪伴、更缺乏照顧，但是因為有了居家照顧的服務，填補了照顧的需求，還做到了心靈的陪伴。從今天開始，多陪伴你身邊的老人家，別讓居家照顧服務員比你還稱職；多關心沒有人陪伴的老人家，讓每個人都是稱職的居家照顧服務員！

文／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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