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感情

2009.09.03

照片

當慧敏邀我報名參加「盧厝老樹調查守護計畫」時，因為時間衝突而作罷；後來老樹計畫的負責人玉琴主秘問我：能不能為老樹寫首歌時，我毫不遲疑的應”好”，好像心底對樹的依戀有機會可表白似地，期待能對他道真情、唱情歌；怕自己對計畫中的地點：盧厝里?母寮不熟悉，寫的不著邊際，特地在老樹計畫的學員”參樹”的時段抽空參與，和學員一起拜訪?母寮的老樹和老人家。    

巡訪一周，發現芒果樹和龍眼樹是?母寮最德高望重的長輩，還有荔枝、蓮霧、香楠、含笑、鳳凰木、無患子……。而最讓我驚奇的是：里長辦公室旁那棵筆直挺拔上雲霄，足足七層樓高的樹，胸圍三公尺、直徑將近一百公分、樹齡百年以上，它竟然是芒果樹！不禁讓我懷疑：這棵爬不得、摘不著的樹會是”檨仔”嗎？幸好芒果成熟期是「一日三黃」，想吃！就等它自然落下，在大樹下守株待”果”吧。    

坐在樹下的石椅上，我看著飽滿結實隆起的樹根，壯碩健勇的枝幹頂著桂冠；在石桌上著手寫下”檨仔公、龍眼婆”(台語)的詞句。 

檨仔公  龍眼婆 

春天看你發新蘡  新葉青翠歇樹枝

熱天日頭赤焱焱  伸開手骨替阮遮

秋風行過厝頂尾  聽你chi chi chu chu咧說心內話

凍霜落雪免驚惶  冬至過了日照埕

檨仔公  龍眼婆

腳盤借阮坐

身軀借阮爬

頭鬃予阮做葵笠 

”外勤”的參樹活動結束，接著就轉內勤開始整理歌詞譜曲。即將定稿時，碰上莫克拉颱風襲捲台灣，電視新聞裡的畫面奇慘無比，看著倒了的屋子、流走的枯木、樹；青壯年吶喊著：「我的父母在裡面…」「我的孩子…」；災民的痛...。頻繁的災難報導讓我聯想起那天?母寮的訪談：天正藍、風正清，社區裡和老樹一樣健朗的老嫗、老翁，子女也多不在身邊，若是同樣的八八風災、水災，這個留住了愛喝水的樹，並積極從事社區營造，未開發的老社區，風與水必然對它另眼相看不敢造次。我的心也呼喊著：「留住喝水的樹…，給河水一條生路…。」 

八八水災讓我對家人、對樹的感情更緊密更深切，身處都會叢林的現代人缺乏和樹”爬”感情的機會，少有樹蔭蔽天、樹下乘涼的體驗，吃果子不是拜樹頭而是拜鈔票，那”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意會呢…？留住喝水的樹，給河水一條生路，大自然才會給我們優質的家，心有戚戚的寫了”大樹下”(台語)。 

大樹跤 

每一擺來到大樹跤

阮就想起阮爸爸

擔頭較重就自己挑

一世人為厝咧打拼 

樹伯公親像阮爸爸

定著徛遐予阮倚

開花結果予阮食

共阮對細漢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