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光來了 請抓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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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植皓懃 /台中報導】

説起自閉症者,腦中最常勾勒出的名詞是「星星的孩子」,仿佛來自外太空的他們,在這個地球上是一群特別的他者。2011年,在馬來西亞,一部長約15分鐘的短片《光》,講述主角文光(莊仲維飾)是一名自閉症者,礙於其特殊的身份經常容易陷於社交困境中,弟弟自母親離世後即擔起照顧文光的角色;隨著哥哥文光面試失敗、工作不順常惹麻煩下,兄弟倆的關係也起著微妙的變化。直到有一次,弟弟聽見哥哥文光的房間裡傳來了音樂聲,才發現,其實哥哥一直以來都擁有過人的音樂天賦。

短片隨即在BMW SHORTIES 2011年短片比赛斬獲冠军殊榮,導演郭修篆與團隊宣佈開拍《光》電影版,而主角文光依然由短片主演莊仲維擔綱演出。


文光與弟弟同住一屋簷下,兄弟倆互相依靠。(電影《光》劇照提供/mm2 Entertainment)

是我 莊仲維

短片《光》的驚喜好評讓電影版在播出後,隨即掀起大馬影壇的諸多回響。《光》跳脫了傳統華人賀歲片以全民共融為大指標的軸缐,開啓了大衆對於社會議題的討論和思考。與此同時,飾演自閉症者文光的演員莊仲維也躍進民衆的眼裡,漸漸為人所關注。


莊仲維表示,身爲演員總是會期待遇見一部好作品。(電影《光》劇照提供/mm2 Entertainment)

莊仲維,於2011年經教會朋友介紹,輾轉參與了短片《光》的演員面試;而在此之前,他作爲在馬來西亞電視圈耕耘已久的演員,仍苦於沒有出頭機會而游走在轉換跑道與否的抉擇中。

「身爲一名演員,誰都想出國,在亞洲的娛樂圈有出頭天」

透過電話訪談,仲維淡淡的描述起當時接拍短片《光》的契機。在娛樂圈打磨逾10年,仲維一直身處於不溫不火的狀態,對演員來説,這著實是一種令人焦慮的狀態。仲維表示,當時自己也有在經營生意,所以一直在猶豫。他曾對上帝禱告:「如果真的要走娛樂圈,請給我印證」,直到《光》的出現。

想要表達自閉症者的純淨

對仲維而言,從小和智能障礙的親戚相處,讓他對社會邊緣人的議題,觸角來得比別人敏銳。而他更表示期待自己有機會接演與此類人物有關的角色。電影版和短片版的《光》所呈現的文光都有差異,仲維談及兩者最大的差別在於角色的塑造有所調適。電影版的文光,對白很多,活潑生動,内心世界裡充滿著許多想法,有好多話想要表達,有別於一般自閉症者給人遲緩、不擅與人溝通等的刻板印象。


遲緩、不善於社交的標簽總是大衆對於自閉症者最大的標簽。
(電影《光》劇照提供/mm2 Entertainment)

「我更想表達的是自閉症者的純净,pure才是重點」

嘗試以一個討喜的文光來表演是仲維在詮釋電影版的時候一個新的改變,他致力於證明自閉症者其純真純净的一面,與常人無異,卻容易被外在的感官而帶有色眼光的看待。他期待藉由角色表演讓社會大衆更能夠接受且打破既定印象,開始認識和接觸自閉症者。

自閉症者普遍擁有無法和他人建立關係、對固定的事務感興趣且自得其樂的特徵,在揣摩角色時,仲維試圖在這群被社會界定為邊緣人的社群中,尋找其内在靈魂中,愛的表現方式。細緻的觀察總能夠引起共鳴,文光仿佛是仲維的影子。

因爲不理解,所以當遇見不一樣的時候總是恐懼,總是害怕。新媒體或影視作品的表演仿佛成爲窗口,試圖衝破恐懼的框架,創造了更多聲音的對話。


跳脫短片的定位,電影版的文光顯得更爲討喜且充滿想法。(電影《光》劇照提供/mm2 Entertainment)

我想成爲媽媽的精神

《光》播出後,仲維曾於社群媒體YOUTUBE上傳一部自導自演的作品「Journey to Guang」(光的旅程)。他表示:「這是給母親的禮物」;因為,最親愛的母親在電影版還未上映前已離世,成爲美麗的天使。一直以來,媽媽都是仲維最大的精神導師,舉凡表演的栽培和成長的陪伴。

「是一種精神,讓我前進的精神和動力。」

仲維仿佛帶著媽媽的份一直在努力。想成為母親的驕傲,讓母親過上好日子的想法,是仲維的精神指標。隨著母親的離世,他錯愕,震驚,因這一切跟自己原來的夢想和規劃不一樣對於至親的離別,事過境遷;如今,談起媽媽,他篤定的說:「非常重要」。

無獨有偶的是,電影裡,文光的母親已離世,現實生活中的角色飾演者仲維,也同樣需要面臨摯親的離開;「不想成爲彼此的負擔」是文光和仲維之間的共鳴,就像是一條相通的紐帶。


母親一直是仲維的精神支柱。(照片提供/莊仲維)

或許,正如仲維説的,所謂的精神,不是媽媽給予的,而是自己想要給她(媽媽)的。當個讓母親能夠驕傲擡起頭的小孩,應該是仲維努力的最大動力。

從短片到電影,八年的歷程中,仲維經歷母親離世的傷痛、憂鬱症的敲門,搖擺不定的狀態讓自己仿佛就像是文光一樣,都是社會的他者。

談及《光》對自己的意義,電話裡的仲維稍微停頓了數十秒,緩緩道出拍攝《光》不僅是自己人生中第一部電影,也「見證」了自己的生命。

如今,電影已於星馬港各地接續釋出,臺灣將於8/23正式上映。

《光》的故事仍在持續發酵。重新起航的仲維正加快自己的步伐,把能量投注在下一階段的作品,帶著文光給他的見證,仲維將繼續往下一個自己邁進。


電影《光》將於8/23在臺灣正式上映。 (海報提供/mm2 Entertain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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