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氣啊 老同學說說笑笑 話人生
50幾年的老同學相聚
就是要 說說笑笑
每個人都有一肚子的話 要說
從 小時候求學的糗事
到如今 兒孫滿堂的總總
從 加拿大到台灣的生活
點點滴滴的趣聞..
一下子 幾十年前的私密
女孩之間的種種
暗戀..到出國 婚姻..
豪不保留的一股腦地
全都公開 聊了起來
笑聲 此起彼落 不永不停歇 ..
布置清雅 古琴的低吟聲
屋外細雨的蟲鳴..聲 早已壓不住
這群老朋友間的 喧囂 啊
這次老朋友 老同學
選在新北 新店附近的"大山無價"
那是公認 無菜單料理中的翹楚
道道精緻的美食 助興之下
大夥 談笑到不行
在老同學面前
許多不能為 外人道的心聲
這時候 也紛紛出籠
一個個生動的畫面
自動出現 自動串聯而且連續播放著
難得的是談到"老伴的 走" 這段
那份淡定..
從正能量到樂觀 幸福的句點
好讓人稱羨
人生課業 修行 相伴 兩皆完美啊
老朋友是一種緣份 婚姻也是一種緣份
緣 在天意 份 在人為
生死病痛都是緣 微笑面對就是份
老朋友 夫妻 都是自選的緣份呀
能深交有一個有正能量的夥伴
生命導航的領路人
無論 花開花落 春夏秋冬
永遠令人深感到溫暖 陽光 懷念啊
周老爹 新店紀錄
以下是李浪萍的文章
「哦,時間到了?那我的時間到了!」當醫生沉重地告訴他診斷的結果,他卻笑著輕鬆回答。
十五年前,我和他面對「臨終選擇」,正確地說是他作了臨終選擇,而我只是給予尊重與接受。
當 發覺他是肺癌末期且已擴散至腦部,人在遙遠南非的我,剛安頓好一個家,正準備他與女兒前來團聚。接到我們家庭醫生的越洋電話,我呆了,腦子一片茫然,眼淚 涑然而下。我第一個念頭便是:立刻辭去工作、結束在南非的一切、趕緊回來與他相伴僅剩的日子。當我回到加拿大,醫生告訴我估計他只剩下三個月的生命,而他 作了不接受任何治療的選擇。我一點都不驚訝,那就是他,一個每天面帶微笑、活在當下,並且過好每一天的人。
沒有化療、物理治療的折磨,他一如往常面帶微笑處理一切認為在他走了之後我不易處理的事物。他將獵槍、釣魚用具,滑雪裝備等送給可用的親友;攝影暗房的全套沖洗設備捐贈給女兒就讀的學校;再去了幾處經常辦事的地方分別向人們道別。
女 兒七歲起參加女子冰上曲棍球隊,六年來每星期的練習及比賽,他不僅送去溜冰場,並且留下來觀看和加油,隊員的家長們都熟絡得像個大家庭。當他告訴他們幾個 月以後他就不會再來了,並和他們道別,大家奇怪地問:「為什麼?你們要搬家了嗎?」他笑著說:「我會搬到那兒去了(手往上指了指),會在那上面給我們的球 隊加油。」他總是愛開玩笑,連生病也不例外。有時我埋怨他對死亡輕鬆地開玩笑不是很妥當,別人不知是真是假,不知道如何接受和反應,可真難為了人家。當他 們發覺他真的是癌症末期後,倒是他還得安慰他們一番。
最為他的坦然幽默而不知所措的人是購物中心的墓地銷售員。一天下午當我們在購物中心 閒逛,走過一個攤位,銷售員向我們推銷。他笑著告訴銷售員說:「今天是你的幸運日!你可找對人了,很快我就可以用到你們的地了。要多少錢啊?喔,我只需要 用一天啊——就用一次,那太貴了,我看我還是燒掉隨便灑了就算了,不占地方又不用花錢,對不起,不能和你買了。」銷售員張口舌結在那裡,不知說什麼才好, 銷售員看到他瘦弱的身體,想是真的日子不多了,但看他的表情態度,又有些懷疑是玩笑話。銷售員用詢問的眼光朝我看,我笑笑點點頭,銷售員連忙道歉。他反而 說:「不是你的錯啊,不用道歉,是老闆召見了。我倒要說聲對不起,開你的玩笑啦!」銷售員一臉驚愕、看著我倆笑呵呵地走開了。
我們平靜地 在家過了五個月的生活,飲食如常,補品藥品一概沒有。餐桌上依然談笑風生,他從不怨天尤人,連悲傷我也沒有察覺到。他抱歉不能再陪伴我,也不能看女兒長大 成人,他說他相信我會堅強好好地生活,女兒也一定會快樂成長。他告訴我,他此生無憾,非常感恩曾經擁有過的一切。他對我說:「我過了一個美好的人生,娶了 妳是我一生中發生最好的一樁事。」我永遠不會忘記並相信他的真心真語。
我催促他應儘早告訴親人,他居然和他姊姊玩笑說,誰先走就輸一瓶冰酒。他在電話裡是這樣說的:「猜猜我得了什麼?居然和妳一樣呵!」接著談笑打賭。聽他們談笑的語氣,你絕對不相信他們是在談自身的癌症,這就是他接受癌症的態度。
來探望的每一位朋友看到我們坦然自在地一如往昔,倒覺得說出一句安慰的話語都是多餘。他那接受生命即將結束的態度,讓我及女兒對人生走向終點的恐懼減至最低。
三 個月過去了,在醫生的辦公室裡,我想背著他問問醫生他的情況如何,還可期待多少日子。結果,他倒先開口問醫生自己還有多少日子。我笑著打趣說:「我本想偷 偷地問,你怎麼倒先問啦!」醫生說:「他的態度如此正面,我們可讓他知道的。」轉頭向他說:「你還有三個月的生命。」他兩手一合笑著說:「太好了,那麼女 兒生日我會在,但是,醫生你等著看,我要活到太太的生日過了才走喔。」
二個月後,他陪女兒過了十三歲的生日,但他沒能再等四個月,過他及我同月份的生日。
他 最後一個月的生命是在醫院度過的。因為醫生用嗎啡來止住他那刻骨的疼痛,他常會語無倫次,但仍然不曾抱怨,清醒時經常很歉疚,我待在醫院陪他會太無聊。最 後的幾天已不能言語,眼睛再也無力睜開,戴上了氧氣罩。那夜,我發覺最後一刻即將來到時,記起佛教朋友的叮囑,不要在臨終人身邊大聲哭泣,否則會讓他不能 安心平靜地走。我摟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聲地說:「你放心,你放心地走,我和女兒都會和你一樣好好地生活,我們永遠愛你。」親了他,他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當我將氧氣罩拿開時,看到一些淚水集在他的鼻梁側。我知道他不捨。我一人靜靜地在他身旁陪伴他到天明。
那天,一個笑聲連連的追悼會讓很多 中國人驚訝萬分,他們從未經驗過如此氣氛的喪禮。他的哥哥姊姊上台講述他頑皮的事跡,我請牧師唸了《聖經》裡〈愛的真諦〉來歌頌他做到了那詩篇的每一句 話,我們慶祝他有個快樂的一生。他在病中為我自製了最後一批紅、白酒,要給我留下足夠的存貨,我將幾箱酒帶到追悼會場,當追悼會結束有個茶點聚會,我請每 位來道別的朋友若願意可帶一瓶回去,分享他給我的愛心。有幾位朋友至今仍保存著,紀念他。我準備了一瓶冰酒交給已行動艱難、在先生扶持下飛來參加追悼會、 並堅持上台講了幾句笑話的姊姊。
「臨終選擇」是對自己及家人一項重大又艱難的決定,我很幸運不用替病人作選擇,更幸運的是,我的另一半對 臨終豁達的態度。每一個人遲早都會面臨死亡,用什麼樣的態度來接受它是一門功課。我陪他走了人生最後一程,經歷見證了他對死亡接受的過程與態度。我非常感 恩他對我此生的愛與照顧,對他影響了我對生與死的領悟,深覺有幸。(寄自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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