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文學的經典大師 黃春明
【記者黃敏筑/中正大學報導】
無論時代怎麼演變,黃春明的作品永遠都是台灣文學的經典,而他的名字,永遠不會淹沒於台灣文學的洪流中。
黃春明的家鄉在宜蘭羅東,小時候常與人打架,是一個叛逆的少年,讀過兩間中學,三間師範學院,最後在屏東師範學院完成學業。一向疼愛黃春明的爺爺在他準備前往屏東師範學院就讀時,塞給他一些錢,希望他好好唸書,讓他覺得這一回真的非畢業不可。黃春明說:「要不是愛上文學,我真不敢去想像自己如今會變成怎麼樣的一個人。」
從小時候的叛逆中,可看出黃春明的正義感與對地方的關懷。他善於掌握鄉土人物生活的步調,道出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們悲喜交錯的人生,展現樸實的生活情境,突顯他們在平凡的生活中產生的高貴情操。在他的筆下,那充滿草根性的人物與事件,都以生動活潑的地方語言呈現,使他被稱為鄉土文學作家。中正大學台文所所長江寶釵表示:「在大學裡任教,我經常要向學生說明黃春明最珍貴的特質、最教人不可忽略的特色、以及對台灣最重要的意義是什麼。我認為,這三者的重疊面,便是以鄉俗經驗為基礎打造的集體記憶。」
黃春明對他的作品侃侃而談。
圖片來源/林宗翰提供
從師範學校畢業以後,黃春明先後在小學做過老師,也在電台和廣告界工作過,但在他生命中,佔有最重要地位的還是寫作,他說:「我為什麼會走上文學寫作這條路?就等於我為什麼愛上它。以人為例,我為什麼愛上一個人?一定是一些緣分、經歷。」黃春明表示,民國四十年,是台灣政治發展最緊張的時候,他正就讀初中二年級,他的國文老師影響他深遠。當時本省同學跟外省同學的最大差別,是外省同學的國語雖有各省籍的腔調,但他們的國語說起來比本省同學流利。再來,本省同學的作文能力較不流暢。因為白話文跟語言相當類似,而外省的同學講話比較流暢,所以語言不好的話,作文就比較不流暢。當時黃春明的國語雖然不好,但講起話來比較流利,所以作文相對流暢,結果老師把作文發還給黃春明的時候說:「春明,如果你的作文要好的話,絕對不能抄!」即使再怎麼否認,老師仍懷疑黃春明的能力,於是他就在當晚馬上寫了一篇文章給老師,才讓老師信服。為了鼓勵並更精進其作文造詣,老師推薦了兩本短篇小說集給黃春明,讓黃春明體會文學的博大精深。「我讀後深深被作者的思維吸引,於是奠定我走文學這條路。」黃春明說。
一九六六年黃春明因結婚移居台北,進入了這個作為政經中心的首都,這時台灣社會正逐漸轉型,也是鄉土文學與西化文學論戰的蓬勃時期,讓他的筆從家鄉離開,踏進了台北這個紛亂的文學戰場。江寶釵表示,在《看海的日子》一書中,黃春明以一名妓女,象徵台灣的歷史與集體記憶,而妓女白梅這樣的女人,可能是黃春明自己的鄉俗經驗,他掌握住當時的生活情形,描繪出當時人民的集體記憶。
黃春明表示,他從來不願意管政治,但他認為,經歷了兩次政黨輪替,台灣人從一次又一次的政權交替中學著成長,但似乎像失根的植物一般,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導致現在紛擾的社會。「政治是一時的,文學、文化才是長久的。」黃春明說,只有文化會豐盈我們的生活,會使我們的生活變得更美好。更何況在全球化的潮流裡,發現本土的特色,已是必然的趨勢。黃春明也說,他無力改變台灣過去歷史犯的錯誤,或者是現下社會的價值錯亂,但兒童的未來可以改變,因此他創立黃大魚劇團,希望台灣能創造一個「人人如魚兒一樣自在悠遊的社會」。但劇團表演的生存是艱難的,儘管有黃春明這麼大的人物支撐著,經營仍非常慘淡,但他的意志堅強,使劇團一直生存下來。「觀眾滿意我們的演出,就是我創作的原則。」黃春明不灰心地說。
即使現在黃春明不再針對鄉土而創作,但他對鄉土的關懷依舊持續。政治系一年級賴宛岑表示,在她就讀蘭陽女中時期,黃春明曾至學校演講,讓她稍稍認識鄉土文學。不過江寶釵指出,新一代的學生已不完全認識黃春明,因此,把台灣文學經典化是一項重大的工程,但黃春明樂觀的說:「不少大人小孩都喜歡我的作品,迴響不錯,鄉土與兒童文學還是很能夠推動的。」從黃春明的經歷中,不難發現他對台灣這塊土地所做的努力,這讓人相信,他必會一直朝著目標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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