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了解陪審制度的運作 首映十二怒漢 台灣陪審團協會電影映後座談會

公民記者:朱水文

司法改革是蔡英文總統的口號!

長期推動司法改革的台灣陪審團協會，展開一序列有關人民參與審判的電影欣賞，

2016年10月25日星期二首映[十二怒漢]，觀眾響應熱烈，會後並展開座談。

請來真理大學教授吳景欽針對電影情節作詳細解說，並回答觀眾的提問。

台灣陪審團協會繼2014年前往美國實地參訪陪審團的運作，回國後23團員共同著作一本陪審團美國鮮體驗，

從2016/10/25-11/22星期二晚上六點進場，第一次透過電影欣賞讓一般民眾了解人民參與審判的過程。

十二怒漢所反應的真實

(一)法官的教示

基本上，陪審團只在決定被告有罪、無罪，至於量刑部分，則是由法官專屬。

最近看了電視在播間諜橋，雖然重點不在審判，不過，大概有帶過這個部分。而在陪審團與法官分攻下，陪審團的評議，自然沒有法官參與，不過，在進入評
議前，法官必須教示陪審員，必須注意無罪推定、、證據裁判、罪疑惟輕等等原則。一般來說，這些教示，都是很教條的唸過，聽起來都是很形式，但在12怒
漢電影一開始，則相當厲害以很情戚的方式，由法官口中講出:

You did a wonderful job. Wonderful. 
You did it. You did it! 

To continue， you've listened to a long and complex case， murder in the first degree. 
Premeditated murder is the most serious charge tried in our criminal courts. 

You've listened to the testimony， had the law interpreted as it applies in this case. 
It's now your duty to sit down and try and separate the facts from the faneγ. 

One man is dead. Another man's life is at stake. 

If there's a reasonable doubt in your minds as to the guilt of the accused -a reasonable doubt - then you must bring me a verdict of not guilty. 

If there's no reasonable doubt， then γou must， in good conscience，find the accused guilty. 

However you decide， your verdict must be unanimous. In the event that you find the accused guilty，the bench will not entertain a recommendation for mercy. The death sentence is mandatory in this case. 

You are faced with a grave responsibility. Thank you， gentlemen. 

這其中，最讓人感傷或傷感的一句，就是:One man is dead. Another man's life is at stake.一個人已經死了、另一個人的生命，正掌握在各位手中。這裡凸顯出司法 民主化下，平民陪審員承擔的責任與壓力，恐比法官來得重。

(二〉一致決才有評議可能

而上述中一句Howeveryou decide， your verdict must be unanimous. 即不管如何決定，一定要採一致決，這句話看起來微不足道，但卻是此片最重要

的核心，為何?

因在採參審制下，即由法官與平民所組成的合議庭，由於參與者的地位、專業不同一，所以不會採一致決，而多採取三分之二或附條件半數決)。但在採陪審制下，尤其是涉及死殺人的案件，往往採一致決，為什麼?

由於陪審員都有自己的事業與工作，若採多數決，就會像此片一開始，表決結束就結束，根本不會進入實質的討論。所以，採取一致決的好處，就在於只要有一票與大家不同，如12怒漢的情況，其他人就得說服這位仁兄，雖然最後是倒過來。

而採取一致決也有法理上的基礎，因書本常會寫，要判被告有罪，檢察官必須舉證到超越一般人合理懷疑，這很抽象，不過一般都說，如果滿分十分，就是要
超過九分。反應到十二人，就是要超過十一人，自然就得採一致決。但是採一致決會有的疑問是，那不就是少數決定?乍看是如此，但審判眼選總統不一樣，這
裡不能用單純的多數決來決定。同時，基於上述理由，只有採一致決，才可能讓陪審員做實質的評議。

另一個問題是，採一致決，時間拖長，萬一到晚上，還無法達成一致呢?此時法官就得下令陪審員住在旅館，並有警察保護，這在俄羅斯版有演到。

再一個問題，若最終無法達成有罪或無罪的一致決，那該怎麼辦?這叫hung或deadlockjury'法官必須解散陪審團，因這不是有罪或無罪，就看檢察官是否 
再行起訴。一般來說，如果真的是此情況，檢察官不大會再起訴，除非有新事證，所以，在某種程度，會比較往無罪這邊走。

總之，就是因為採一致決，才讓這部電影可以拍成這麼長的時間。而此部電影也反應出一個問題，由平民組成的陪審員，真能如電影般，這麼聰明與睿智嗎?

四、十二怒漢的虛虛實實

(一)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十二怒漢，表面上是一部在講陪審評議的電影，但究其實質，卻在反映12個人的個人特質與情緒，如何反應於評議之上。所以，這部電影，反而比較像是每
個陪審員的心路歷程，或許也是這部電影偉大之原因。而從一開始，看似極為簡單的案件，即養子殺死養父，有目擊者、有兇刀，再確定不過的案件，何須多所討論?

所以，從一開始的投票，就可看出陪審制度的精神，雖然只有一人反對，但在採一致決下，還是得進行討論，如果是採過半決，則陪審制度將變得毫無意義，
可能一分鐘，評議就結束。而擺在陪審員眼前的證據是如此明確，且經過冗長的審判過程，還有什麼好討論的?

西方諺語，不要相信你的眼睛，真的可以來形容目擊證詞的不可靠性，尤其犯罪案件乃具有突發性，任何目擊者都不可能事先預知，則在驚嚇的情況下，能看
到什麼、描述什麼?以住對面棟的婦人來說，其是隔著鐵路看到，且時間急促，在法庭描述的活靈活現，反，顯露出事先可能套招。而樓下的老先生，只聽到爭吵聲，又能代表什麼?至於被認為是兇刀的彈簧刀，檢方一再說明，不易取得，不過，這種刀具，卻是貧民窟所常見，如果當時有DNA鑑定，說不定就不用這麼麻煩。

(二)人習慣用偏見決定一切

所以，證據雖然是死的，但判斷的個人卻是活的，人的主觀就不可避免，而這個案子的偏見產生，最主要來自於:

1.種族:養子及被告是黑人、養父及被害人是白人。

2.階層:被告出身貧民階層。 

3.品德:被告素行不算良好。 

這些因素，雖然都與犯罪事實無關，卻成為一般人判斷有罪與否的重要關鍵。

(三)審判者自己的人格特性

而偏見的造成，有很大原因，又與人格養成有絕對關連。所以，在12怒漢裡，藉由對被告的審判，也普露出每個陪審員內心的糾纏，而使得自己的眼睛，只執
著於自己想要相信與看到的東西。

(四)12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嗎 

陪審制度，就是想藉由平民的常識判斷，來取代法官的專斷，但問題是，真的有可能嗎?在這部電影一開始，即便法官一再可嚀陪審員要依據證據、無罪推定，
但人的理性總敵不過偏見。雖然，在這部電影中里，藉由一位理性陪審員的阻止，避免了一件冤罪，但現實面，果真能如此?

五、電影沒講的事

(一)疑問

對於十二怒漢，可以提出的疑問是，恐是陪審員為何沒黑人、沒女性?這當然可以解釋說是劇情的安排，但更令人聯想當時的時空背景，以及到現今都還存在
的種族因素。

(二)十二怒漢的陰暗面一密西西比事件

在1963年6月12日，黑人民權運動者MedgarEvers'在回密西西比的傑克森 市途中，遭3K份子Beckwith所射殺，但很快被逮捕，並經大陪審團起訴。而由
於當時的州法，要到1968年，女性才具有被選為陪審員的資格。而雖然黑人並未被排除在外，但由於陪審員的第一輪篩選，是從選舉人名冊所隨機找出，故此
案上百名的候選者，竟只有七名黑人，這七人，經由voirdire被完全排除，而使得十二名陪審員完全是白人。結果一個證據明確的案件，最後無法達成一致決，而形成deadlockjury。隔年，檢察官再次起訴，由於沒有新證據，再加以陪審團 又是全白，再次形成僵局，檢察官也放棄再訴，陪審團宣布結果當晚，3K黨在 密西西比一半以上的郡'進行燒毀黑人社區的慶祝遊行，猶如納粹在1938年所發起的水晶之夜。

直至1994年，由於情勢變遷，再加以1990年，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宣告以peremptory challenge來排除少數族群的陪審員屬違憲，故此案終於在1994年， 

再度被起訴，並選出8位黑人、4位白人，且橫跨各階層的陪審員。被告終於被判有罪，並處以終身刑。

六、採行陪審有時是基於對制度的相信與信仰

從十二怒漢字里，可以深深戚覺，陪審員選出的重要性，同時，檢察官、律師的法庭表現，也深深影響著陪審員的判斷。但關於這些部分，電影都未呈現，而留給觀影者一個很大的思考空間，就好比一幅深不可測的抽象畫，這部電影，或許該稱為電影界的梵谷畫。不過，畢竟大家還是凡人，未來的翻拍版本(如果有的話)，能更完整的重現整個審判過程。

當然，這部電影給人的戚受，更在於美國人對於司法民主他制度的堅定信仰，就算陪審制度運行己產生很多的缺陷與問題。或許人民參與審判制度的好與壞，已非屬重點，而是在於人民對於這種制度的相信與堅持。

**Kristallnacht，雖稱為水晶之夜，但這是納粹在1938年11月9日晚，開始對猶太人的商店進 行襲擊，碎玻璃在月光照射有如水晶，才有此名。

《十二個溫柔的日本人》

11/1(二)晚上六點 
主講人：張靜 與談人：蔣念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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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與魔鬼》
11/8(二)晚上六點 
主講人：陳為祥 與談人：何宗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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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城》 
11/15(二)晚上六點 
主講人：林珮菁 與談人：吳茂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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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陪審團》
11/22(二)晚上六點 
主講人：鄭文龍 與談人：莊豐嘉 
（本活動實際共五週）

影展時間：10/25(二)--11/22(二) 18:00-21:30
影展地點：台北市紹興北街35號8樓之3
電話預約報名專線：02-2321-8455
免費入場，電話預約，座位有限僅名額四十名，先報先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