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諮商:考場與情場
一群致力於特考的重考生,在全力展現鬥志與衝刺的大考前夕,有機會參與了一趟練習觀照與覺察的「考生動禪初體驗」。在動禪課後的協談裡,云云考子圍到我身旁,在我輕輕一句:「你好嗎?」酷斃的考子回了我幾字瀟灑:「不錯啊!」只是其音未了,忍不住的泣訴已宣洩著無法掩藏的內傷。
一群致力於特考的重考生,在全力展現鬥志與衝刺的大考前夕,有機會參與了一趟練習觀照與覺察的「考生動禪初體驗」。在動禪課後的協談裡,云云考子圍到我身旁,在我輕輕一句:「你好嗎?」酷斃的考子回了我幾字瀟灑:「不錯啊!」只是其音未了,忍不住的泣訴已宣洩著無法掩藏的內傷:這一年來刻骨銘心的補習生涯,心情從焦躁緊張到噁心想吐;肢體從腰酸腿麻到頭痛胃絞;神經從亢奮沮喪到收放失控;人際從煩惱擠迫到衝突挾忿。 微風薰然的欣和:「老師!禪修課之前,我很緊繃浮躁、急亂不安、一切的感覺都很外在。後來,身心鬆軟、步調變得緩和,還可以感到骨頭的存在。現在,身體是條空心水管,有緩緩的清流汨汨而過。」輕盈放空的義得:「老師,我好像全身獲得湧泉般的力量,腦中好似做了大掃除,多了許多空間,可以容納更多的事物了。」 憑著這份身心禁梏的鬆動,以及分享關係的建立,有位神情頹喪的男孩,輕聲地邀請我進入俊年維特的世界:「老師我很喜歡班上某位女同學,可是她早已有男朋友,而且不太知道我對她的感情!」「對這樣的情形,你的感覺是什麼?」我嘗試鼓勵他整理自己的情緒。「當然很難過啊!」我專注的接納和傾聽他的難過。「這份難過對你的生活有哪些影響呢?」我繼續引導他整理自己的處境。「書也唸不下去,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一切都不好受!」我持續的接納與傾聽他的困擾。「對於這樣的身心不好受,你希望可以怎麼樣?」我鼓勵他發展自己的打算。寫滿一臉期待的維特:「我不要繼續這樣下去,我想早點解決。」「為什麼?」我再催化他的自我探索。維特沮喪的說:「因為我的大考當前,而且她已有男朋友。」「那你所謂的『解決』,其『結果』是什麼樣子呢?」這是請他澄清問題解決後的「情境設想」。「就是不要再難受,不要再對她有感情。」「是『希望能放下這份單戀』嗎?」我想確認結果,是「不再對她有感情」?還是「如何博得芳心或橫刀奪愛」?維特認真的回應:「嗯!」我一面竊喜,一面核對他的籌碼、鼓勵他的信心:「看來這樣的『結果』是操之在己的,對不對?」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喜上眉梢的維特:「好像也是。」「這情形能不能借用數學一下?這樣好了,請你舉一個簡易的數學題目好嗎?」我想藉用他有能力的、熟悉的的方式來探索問題。維特駕輕就熟的出題:「若A=X+Y+Z,已知X=1, Y=2, Z=3, 請問A等於多少?」我幫忙核對解決問題的條件:「若要算出A等於多少,是不是一定要先給X、Y、Z的數值,缺一不可?」維特詮釋他對「問題」的看法:「是啊!少了任何一個數值的話,要不就是題目出錯了,要不就是出得不好,反正要件不足的話,我不會當作一個題目來做的。」我再推他一把,讓他面對情境:「大考時,若有一個數學題少給了一個必要的數值,你會怎麼做?」維特很篤定的說:「跳過去不做。我相信任何一個考生都不會在這裡卡住,而耽誤了其他題目的答題時間!」我將他拉回他的眼前問題:「請你藉用數學方程式來套算你的生活習題好嗎?」維特試著揣摩:「在A=X+Y+Z中,我只擁有X,卻沒有Y和Z; X是=我確知我喜歡她; Y=她已有男朋友,我不確知自己能否改變這個狀態; Z=我聯考快到了,我也不確定自己有多少時間和心力去扭轉乾坤,總之,這一部分我很模糊、很躊躇不決。」維特沉吟了一會兒:「老師,我真的心開意解了,你是用哪個招數啊?不錯ㄝ!」「簡易數學單戀禪!」這是我在這場對話中唯一的答覆。一掃陰霾的維特,綻露著天真無邪,對於「為什麼這段話可以讓困擾已久的人心開意解?」他既好奇又興奮、破不急待地和我一起搜尋這段對話的特質。以下的大發現是他情關開解之外,另一個生活技巧的收穫:助人者嘗試用當事人所熟悉的『多元方程式』,來探索當事人生活中因緣和合的生活習題,這樣的途徑淺顯易懂、又易入人心;這段對話只有引導探索,只有陪伴當事人走一趟自我澄清之旅,沒有權威式的答案;只有催化當事人發展與自己的人格特質、價值觀、現有資源等相應的途徑;講師沒有拿著『自己的鞋子給別人穿』的鴨霸,當事人也沒有馴服式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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