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螢光 照亮瑞里最閃耀的夜
嘉義瑞里海拔約1000公尺,放眼望去盡是茶園風光,而除了裊裊山嵐間疊疊綿延的茶園外,到了每年春意蕩漾的四五月夜裡,更是漫天飛舞著一閃一閃發亮的螢火蟲。
復育螢火蟲生態頗為知名的若蘭山莊莊主的二女兒李貞賢說:「因為螢火蟲牠小朋友,牠是從卵、幼蟲、蛹、成蟲四個階段,牠幼蟲牠是吃蝸牛,蝸牛吃草,所以我們要那些草是要養蝸牛,蝸牛再養螢火蟲的幼蟲,小時候是肉食 長大是吃素,長大牠純粹喝露水,牠四個階段都會有,都會發光,有些螢火蟲都是四個階段都會發光。」
總管李南輝說:「其實我們螢火蟲季正常是在三月中,那今年因為天氣比較冷,像最近鋒面還一波一波來比較冷,所以今年的羽化比較慢,那原則上四月份五月份都會亮很多,六月份可能要看天候,我們曾經在七月份還發現很多黑翅螢,這個生物的東西可能是我們人為沒辦法很去控制它,有時候天候因素影響很大 環境因素影響很大。」
莊主葉若蘭在復育螢火蟲生態這條路上走得坎坷,幸好在與螢火蟲的約定下,不久即堅定了繼續走下去的信念,螢火蟲季時,每天會帶隊解說她最熟悉不過的螢火蟲生態:「好來,走了。」
「月亮已經出來了,我們本來都是七點出發,然後我為了要比月亮更早所以就六點四十,結果今天月亮比我們更早,好,我們的螢火蟲已經出來迎接我們了。」
「那個時候(增建)還想得很美,就是說我們大家在這裡投資,那這塊土地也是屬於我們所有股東的,等到我們大家都老了以後,老的時候回來,今天你煮飯,明天他煮飯,就這樣子想說大家互相照顧這樣子,大家就覺得說很好,哪知道蓋了八間房間,那個都很漂亮的,可是蓋好只住了一個晚上,就地震了。」
「經營41年碰到717大地震,921、賀伯、桃芝、SARS,就這幾年下來常常讓你覺得,真的還能走得下去嗎?真的要繼續走下去嗎?常常這樣問自己。」
「以前也曾經有人說,你這片(土地)你就通通給它剷平,就整地整一整,你這塊土地又這麼肥,你種茶,你沒時間種,光是跟人家分就夠本了,那個就很好過日子了。」
「有一天晚上我就自己一個人走走走,然後就從山莊那邊走下來,到那個小木屋那邊的時候,看到就前面整片的,那個螢火蟲就在面前的時候,就開始在擔心說,如果我真的沒有堅強起來,回來這個地方繼續經營,那這片螢火蟲,這麼多的螢火蟲,萬一到最後這塊土地落到那種不會珍惜土地然後不懂生態的人,可能會整個把它毀掉,想啊想啊就愈想愈擔心,我就跪在草地上,跟所有的螢火蟲道歉說,好,我決定留下來,然後好好保護你們照顧你們。」
葉若蘭一邊導覽螢火蟲生態,一邊與遊客們開心唱著:「小小螢火蟲,飛到西又飛到東,這邊亮,那邊亮,好像許多小燈籠,開始出來囉。」
與螢火蟲訂下的約定,讓她有了信念繼續堅持下去,然而,前(98)年的八八水災卻再一次重創瑞里。若蘭山莊的主建物兩旁發生嚴重坍方以及土石流,所幸除驚嚇外,人員均無傷亡。
葉若蘭想起當時的情況仍心有餘悸:「(八八水災)我們是左右夾攻,青葉山莊那邊整個它是整個往下滑,就這樣子流下來,然後這邊的話就是別人的,然後來坍,兩邊都沒有路基,農會就從右邊就跑到左邊去了,然後整個那個擋土牆就下滑了五層樓,那青葉山莊也整個往下陷。另外這邊的話它是整個路基就坍下來,就來壓住我們整個庭園咖啡,就全部整個把它埋得大約一個人高的石頭,大石頭、小石頭,反正亂七八糟通通壓下來。所以那個時候我媽媽到我大姐那邊,大概半分鐘就可以到,那個晚上她們走一個半鐘頭,然後我們三妹那邊走到我媽媽那邊,大概一分鐘走了兩個鐘頭,整個馬路全部都變成溪谷。」
「所以有些人來說,你們生意那麼好,因為螢火蟲季每個禮拜六就來很多人,你們生意那麼好,你們為什麼不要再擴建?我說我不敢了。」
「我們這個地方螢火蟲這麼多,我在想說跟我們這個草也有關係,草的種類,像我們這邊牧草,其實山區牧草跟芒草它是非常好的一種護土,你若是芒草很多或者牧草很多,它那個雨下下來的話,它的根你常常除的話它的根就會愈抓愈緊,所以它很大的雨量降下來的時候,比較不會傷到螢火蟲。你要讓螢火蟲很多牠食物夠,然後你就必須要勤除草,可是那個時候都沒錢請人割草,像現在我女兒她到後來就自己割草,有時候我看到就很捨不得就是說,她說割草割完那個手,抖到連要端飯起來吃,都一直發抖。」
「要走生態這條路真的不是普通的辛苦,是非常的辛苦。」
葉若蘭向參與生態導覽的民眾叮嚀:「那等一下照相的朋友們,你們相機可以把它架在草叢裡面,可是人不要跨進去 不要到草叢裡面,因為很有可能就一腳踩下去,不曉得會死掉多少隻螢火蟲,因為牠們現在都是在求偶交配的一個階段,然後等一下我就會講故事給大家聽.....。」
八八水災至今快兩年,那災後復育的螢火蟲況如何?山路修復的情形又是如何?總管李南輝說:「我們大概將近一甲地的地方整個都是螢火蟲,今年來看(螢火蟲)大概只有一半的地方而已,一半的地方的螢火蟲而已,雖然說量少,不過比起其他地方,很多遊客還是說還是我們的量最多。」
李南輝語重心長:「其實我們現在最大的痛就是道路問題,因為從八八水災以後,去(99)年中政府才開始動工,那雖然有的地方道路已經修復完成,但是還有三四個地方比較大的工程還在做,像在那個竹崎路段有一個地方在修路,實施交通管制,現在客人遊客都要從梅山這邊進來,尤其是外國客人要去阿里山賞櫻,要來我們這邊賞螢的,都沒有辦法來,這個影響真的很大。」
關於瑞里目前的交通,莊主葉若蘭則認為:「現在最傷腦筋的就是用衛星導航,我們更傷腦筋的都是老朋友,【我知道啦、不用講】,【我知道啦講】,你就要繞很遠,因為他不知道這裡的狀況。」
五月前竹崎方向路段尚未修復,請記得是由梅山交流道下的162線道轉往瑞里,民眾欲前往瑞里賞螢,可走南二高下梅山交流道後,往太平162線甲至嘉154線道往太興社區後,接嘉166線道即可抵達。更詳細的天候與路況消息,建議詳洽阿里山國家風景區管理處05-2593900,或瑞太遊客中心05-2501070,快快樂樂出門,平平安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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