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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竹簡緇衣第二章 躬身行德以為表率(五) 銀髮游藝 2013.07.17 11:08PM
http://www.peopo.org/news/114037
上博《緇衣》本章要旨:依德權變,上下有義。
由於本章在經本版和竹簡版間,有較大的用字差異,為使讀者明白,各差異字的區別所在,筆者在竹簡文句中,只標出差異字體。但因詩句的引用,經本版與竹簡版前後對調,所以經本版和竹簡版間差異字位置略有移動。差異說明如下:
本章《禮記‧緇衣》的文句「為上可望而知也」的‘望’字和‘知’字竹簡版用字皆不同(參看圖一),分述之:
‘望’字郭店簡的用字,多數學者認為就是「望見」的望字。然而,上博竹簡的用字是由亡和介字所構成,應該是介和亡的合體字,但表音在亡。介字,《說文解字》說:「畫也。从八从人。」。《說文解字注》注解說:「从八从人。人各守其所分也」。和這個解釋可相互參考的,便是《國語‧晉語》文句中有:「小心狷介,不敢行也」的說法,指拘謹而不變通,其介字意思便是:原有的規範。因此,上博竹簡的用字可以會意為:沒有(亡作形容詞)或打破(亡作動詞)人際間的障礙限制。但在此處,似乎指的是沒有行事的障壁,或不受常規的限制。如果,同時考慮當時君主的存在對人民的意義,如同天派在世間以帶領人民的代理者,那麼這個字便可能進一步表示:君王可以打破平常規範,不受限制的,作出人民所需要的典型或規範。因此與‘望’字無關。
‘知’字兩個簡本都寫成智,但字體構成又有所不同。郭店簡字體的本義是指人有所本(字型下半部的符號,表示口中有物),所以能應對所面臨事物的變化。但在此處,已經弱化為:有所認知的意思。上博竹簡的字形,下半部的皿字有供奉的意義,所以指的是君王的行止、作為,形成模式範例,以使臣下知道如何應對所面臨事物的變化。因此與智慧有關。
《禮記‧緇衣》的文句「為下可述而誌也」裏,述和誌字,竹簡版略有不同:
述字郭店竹簡用的是類字,意思是區分、辨別。而上博竹簡寫的字則從术從頁。以字形的演變看,术的甲骨契文寫作從手從八,象公開施作事物;金文的寫法以丑字強化精密操作的概念。上博竹簡此處用术字,可能依循相同的想法;另一方面,用頁字則表示奉命行事的官員,因為,說文解字解釋頁字是:「頭也。」並說:「古文䭫首如此。」。古代庶人不容易受天子封賜而行䭫首禮,而頁字本義應是䭫首之人,也就是受命建功的官員。因此,上博竹簡此處寫的字所表達的概念是:依循王命,施行王各種德政的官員。
誌字郭店竹簡這個字的寫法,由竹、寺和口所組成。讀者透過瞭解當時的人,對這四個構字元件的認知,便能會意出組成字的涵意。其中,竹字能被引伸作簡帛的意思。這個意思讀者如果以篆字來比對,便能領會引伸的由來。《説文解字》解釋說:「篆,引書也。从竹彖聲。」《說文解字注》進一步注解說:「引書者,引筆而箸於竹帛也。」。至於‘寺’字,《説文解字》解釋說:「寺,廷也。有法度者也。」,指的是官員所在的官府。而口字符號,應該是‘言’字的省略寫法,在此處,則泛指王的指示。綜合上列解釋,因此郭店竹簡這個字,可會意為:官員將王所要求施行的政事記載下來。
另一方面,對映於‘誌’字,上博竹簡的用字寫作從止從因。‘因’字,《説文解字》解釋說:「就也。」,《說文解字注》進一步注解說:「就高也。爲高必因丘陵。爲大必就基阯。故因從囗大。就其區域而擴充之也。中庸曰。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篤焉。」。所以‘因’字符號在此處,指的是:將王的行為、指示作為模範或標準的依據。上博竹簡的用字,因此可以會意為:作為行事的依據。
‘疑’字郭店竹簡用字的寫法由,甲骨契文裡意思分別為以、內及心的符號所構成。‘以’字,甲骨契文原是雲字,是將雲氣沉降的觀念,引申作神降以示喻,來作解釋。因此郭店竹簡用字,字的本義是指:將神喻內化於心,而後施於導引,或幫助人民之用。到了周代中業以後,人文的理性概念興起,這個字的使用漸漸變成虛詞。在郭店竹簡簡文中,顯然借其音韻而作‘疑’字解。上博竹簡用字的寫法,則仍保留部份原始涵意;字體中間的符號,應該是內字的簡化,因而表示進入的意思。而字上方的‘匕’字,《説文解字》說:「匕,相與比敘也。从反人。匕,亦所以用比取飯,一名柶。」所以讀者可以知道匕字本意即是調理。所以上博竹簡用字可會意為:王對臣作內在心性、觀念的調理。
‘惑’字郭店竹簡寫的也就是現代‘惑’字的前身。而上博竹簡用字卻可解釋成‘國’字,因為同樣的寫法在上博竹簡另一篇文章《子羔》出現,而《緇衣》第四章,以及上博竹簡另一篇文章《仲弓》均有‘惑’字的使用,且和郭店竹簡寫法相同。這說明了如果將上博竹簡的用字,看成獨立的一個系統,那麼這個系統內已存在‘國’、‘惑’兩個不相同的字。因此,將這兩個字互用,是不合理的處理方式。讀者也因此曉得,《禮記‧緇衣》和郭店竹簡文中此處,都寫成「不惑」的詞,上博竹簡用的顯然不同;而它所要表達的意思應該是:堅持一定的政策,以治理國家。
‘於’字的使用,在《禮記‧緇衣》和郭店竹簡文中是相同的。但,上博竹簡版卻是一合體字,由‘於’字和意義為典型、規範的‘井’字,經簡化、合併所組成;也就是:「規範出自於」的意思。
至於詩文「其儀不忒」的儀字,竹簡版全都寫成義字。但郭店簡本的用意,應該和經本版相同,因為接下去的不忒一詞,郭店簡本用詞的本意,等同於經本版。上博簡本則不然,相對於經本版用不忒一詞,它用的詞表示:以明確的原則或方法去行事(請參考上一章相關字詞的解釋);也因此,它所用的義字,應該解釋作宜理。
綜合上述分析,讀者因此可以理解,不同版本文章對孔子在本章的論述,有不同的解釋:
《禮記》:
君王行為舉止的用意,可以使臣下一望便知,臣下便能遵行,並加以記載以為參考,對君王也就不會產生迷惑。尹吉說:惟尹躬身與成湯,皆有純一的德行。詩云:美善的君子,言行不變。
郭店簡:
君王行為舉止的用意,可以使臣下一望便知,臣下便能比類、記載,以為參考,對君王也就不會產生迷惑。尹誥說:惟尹躬身與成湯,皆有純一的德行。詩云:美善的君子,總是言行不變。
上博簡:
君上能適時打破成規,定出方案以應對變局。同時能使臣下清楚明白,並遵行、據以治理事務。君王用這種方式,也得以調理臣下的心性。也因此,臣下總能依君得法,而堅持該有的政策以治理國家。尹誥說:惟尹躬身與成湯,皆有純一的德行。詩云:美善的君子,總是義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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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竹簡緇衣第四章 為政一德 分勞為民(七) 銀髮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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