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8850】
採訪 柯金源 我們的島 節目
撰稿 柯金源 張岱屏
攝影 柯金源
剪輯 陳志昌
扛起沉重的木樁,一步步往山上前進,為的是要給登山者一條更安全的步道,他是布農族人伍玉龍…對他來說,山是啟蒙的開始。1985年玉山國家公園成立之後,伍玉龍進入國家公園擔任保育巡查員,接觸到更多優秀的登山專家,25歲開始參與海外攀登行動,是國內最早遠征國外的登山者之一...
首播:2009-06-01(一) 22:00
重播:2009-06-06(六) 11:00
內容
伍玉龍的老家就在離玉山最近的東埔部落,國小開始跟著爸爸在山上打獵、放陷阱,跟許多布農族年輕人一樣,伍玉龍在高中畢業以後,開始擔任登山隊的挑夫與登山嚮導。對他來說,山是啟蒙的開始。1985年玉山國家公園成立之後,伍玉龍進入國家公園擔任保育巡查員,接觸到更多優秀的登山專家,25歲開始參與海外攀登行動,是國內最早遠征國外的登山者之一。
1993年,三十歲的伍玉龍加入由李淳蓉所帶領的「海峽兩岸珠穆朗瑪峰聯合登山隊」,當時台灣還沒有攀登聖母峰成功的記錄,這個結合了台灣與大陸兩地攀登好手的隊伍,背負著國人深切的期待出發。隊伍計畫從聖母峰西藏北側的路線攀登,但是在抵達基地營之後,卻發生了帳篷失火等一連串的意外。攀登隊伍好不容易前進到海拔8300米的第六營地,這時一頂帳篷與裝備卻被強風吹落山谷,為了隊員的安全,八位隊員必須有兩位下撤,而台灣隊員伍玉龍與吳錦雄只能留下一人。
由於伍玉龍的體力較佳,領隊決定讓伍玉龍擔任台灣隊唯一的攻頂人員。就在出發攻頂前的最後時刻,基地營卻接到伍玉龍由無線電傳來的訊息,伍玉龍在最後時刻決定放棄攀登聖母峰,將機會讓給另外一位台灣代表伍錦雄。最後台灣隊伍由吳錦雄代表登頂,成為第一位登上聖母峰的台灣人,而伍玉龍就這樣跟聖母峰擦身而過。他為什麼放棄?下山後他私下透露,這是為了要遵循布農族傳統夢兆的指示。
1993年之後,伍玉龍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再參與海外攀登活動,他把重心放在玉山國家公園的保育工作上,對家鄉山林的草木動物有著細微的觀察。2003年,伍玉龍離開玉管處,將心力投注在高山步道工程的營造上。因為愛山,他所承包的工程,總會將生態層面考慮進去。2007年行政部門開始推廣無痕山林運動,伍玉龍也參與步道志工的訓練,教導一般民眾如何親近山,卻不破壞山。
攀登聖母峰的夢想依舊蟄伏在心中,但是海外攀登所費不貲,不是一般人能夠負荷。終於在2006年,台灣企業界提出攀登世界七大洲最高峰的計畫,預計資助1500萬元協助登山隊員完成攀登壯舉。企業贊助的七頂峰計畫讓已經闊別海外攀登多年的伍玉龍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跟新生代的登山好手一同參與遴選,通過嚴格的體能與攀登技術測試,最後與他一同入選的,還包括台灣第一位登上珠穆郎瑪峰的女性江秀真,以及年輕一輩的登山高手黃志豪、謝穎泝等人。
完成六大洲最高峰的挑戰後,2008年10月攀登隊員決定前往世界第六高峰─位於西藏的卓奧友峰進行移地訓練,藉此機會適應喜馬拉雅山區的天氣型態。由於海拔八千公尺以上山區的氧氣濃度,只有平地的三分之一,是「生命的禁區」,伍玉龍決定挑戰體能與耐力的極限,以無氧、無?作的方式攻上海拔8201公尺的頂峰。在與基地營失聯23小時之後,伍玉龍成功完成世界第六高峰的移地訓練,創下了台灣人以無氧、無協作方式攀登八千公尺級高山的新記錄。
從卓奧友峰回台之後,七頂峰的隊員沒有絲毫放鬆,緊鑼密鼓地進行體力、耐力與負重訓練。今年二月二十八日,距離聖母峰的出發日期只剩下一個月,隊員們選擇以騎自行車從台北出發到南投塔塔加,再單攻上玉山的方式做為最後的訓練,也是伍玉龍第一次以騎單車的方式回到山上的家。
對伍玉龍來說,登山不只是挑戰自我極限,更是回歸最根本對自我族群與文化的認同。「直到現在我還是持續爬山,學習大自然的智慧,學習照顧自己、照顧隊員。如果說你真正知道你的生命在哪裡,你會珍惜你的生命,也會珍惜其他人的生命。」
曾有登山的人說,只有上山的過程,才是真正地活著,其餘的都只是等待而已。在登頂聖母峰之後,伍玉龍已經等不得開始計畫下一個行程,要繼續往世界第三高峰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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