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珊瑚產業沒落 工藝與保育面臨困境
NS:海裡的聲音
標一:台灣珊瑚紅極一時 雕工遠近馳名
OS:朱紅的面容襯托菩薩的慈祥,誰能想像這尊從天上下凡的觀音,也曾在深海中佇立百年。這是台灣現今面臨失傳的珊瑚雕刻,透過新北市政府主辦的工藝之華展覽,呈現於大眾視野,而為工藝之華增添海底之寶的,便是從事珊瑚雕刻的黃忠山師父,沿著小巷進入黃忠山師父的家,每一個作品都在訴說著曾經輝煌的珊瑚產業,由於珊瑚的材質比玉石、石頭、木材等常見雕刻原料軟,因此更能雕琢出精緻的細節。
Super1珊瑚雕刻師 黃忠山:「珊瑚在雕刻裡面,這個我感覺這個是最細膩的,因為珊瑚雕刻的工具比較細膩。」
OS:用來雕刻的寶石珊瑚通常出自深海一百到兩千公尺,不同於身為保育類的淺海造礁珊瑚,深海珊瑚目前仍開放捕撈,並進入加工製造產值。
Super2漁業署副署長 王正芳:「捕撈的寶石珊瑚是在水深一百公尺以深的,造礁珊瑚是五十公尺以淺的,我們是不允許漁船去捕撈的。」
標二: 珊瑚產業遇瓶頸 技藝傳承沒把握
OS:每個讓人驚豔的作品背後都有需要面對的困難,珊瑚的高額成本增加雕刻時的壓力,尤其珊瑚當中的瑕疵無法從表面看出,時常刻著刻著,才發現了珊瑚裡頭的蟲蛀,他用最粗糙的手雕刻最完美的面容,但台灣的珊瑚雕刻師本來就少,如今也面臨傳承問題。
Super3珊瑚雕刻師 黃忠山:「(徒弟)一般都是近視的比較多,看眼前,技術不到位,賺不到。」
OS:近年的政府政策加上疫情衝擊,讓台灣的珊瑚雕刻作品無法被對岸的收藏家購買,但透過逐漸蕭條的珊瑚產業,反而更加凸顯了,台灣對本土的珊瑚雕刻並非那麼重視。
Super4珊瑚雕刻保存者 賴元淵:「我們台灣人對這個(珊瑚雕刻)並不了解它,他沒有使用它,所以你就沒辦法去支持你的工藝師,一直在延續這樣子的創作。」
標三:從工藝到保育 父子致力文化傳承
OS:來到蘇澳的珊瑚博物館,身為珊瑚雕刻師賴榮興的兒子,賴元淵致力延續父親對珊瑚的熱愛,將珊瑚雕刻轉為珊瑚保育。
Super5珊瑚雕刻保存者 賴元淵:「明明它(珊瑚)就是這麼珍貴的東西,但是你把它當原物料在做販售,它這個是一種,你浪費台灣給你的東西,你應該做最大的努力讓它做最有價值的方法來處理它。」
OS:通過父子倆的多年努力,將珊瑚產業的文化和歷史集結成冊,希望能讓有興趣接觸珊瑚文化的人,至少有個學習基礎 。
Super6珊瑚雕刻保存者 賴元淵:「就是希望說可以讓台灣人跟珊瑚共同的歷史記憶可以再重新找回來。」
標四: 產業延續百年 生態影響不可忽視
OS:離開博物館,一艘艘漁船停泊蘇澳港口,從過去的500多艘珊瑚船,到現在的明定59艘,如今的珊瑚船船長甚至比珊瑚還要稀有。
Super7台大海洋研究助理 陳冠言:「台灣人主要是繼承了這個,日本人的這種漁法,十九世紀初的時候,那個日本人,他發明那個纏繞網,就是它用石頭然後放網子在底下打打打,就把那珊瑚打上來了。」
OS:相比地毯式捕撈,深海拖網對環境的破壞較少,但捕撈深海珊瑚仍對生態有一定的影響 ,由於深海珊瑚缺乏調查資料,目前仍無法明確了解深海有多少珊瑚,加上深海珊瑚成長緩慢,若沒有給深海珊瑚恢復的時間,未來恐怕難以再見深海滿是珊瑚的景象。
Super8台大海洋研究助理 陳冠言:「(深海珊瑚)每年最多就只有(成長)幾毫米,它如果往旁邊長變寬,那又更少,每年只有零點幾毫米而已。」
Super9漁業署副署長 王正芳:「抓到的這些珊瑚都是過去已經落在海底的那些蟲枝枯枝,所以它的資源量是很難評估的。」
Super10台大海洋研究助理 陳冠言:「這紅珊瑚,我們都還沒有做一些很詳細的背景調查,它就快要被採光了,所以它有些真正價值我們可能沒有發現。」
標五:工藝保育取平衡 技藝與記憶永存
OS:為了深海珊瑚的永續發展,漁業署已制定漁區,限制深海珊瑚的捕撈區域,希望能配合海洋生物的再生性,環境保育和傳統技藝的傳承是現今需要面對的議題,如今越來越難獲得的深海珊瑚,讓黃忠山師父也漸漸放下雕刻刀,當起了顧問為他人指點迷津。
Super11珊瑚雕刻師 黃忠山:「可惜是歸可惜,時代的變遷就是這樣啊。」
Super12台大海洋研究助理 陳冠言:「有時候這個紅珊瑚的工藝我覺得真正的價值是在這些雕刻的方面,而不是說它背景這個紅珊瑚,那或許用這個人造的材質會是一個好的方案。」
OS:時代的不同,造成許多無法避免的產業變遷,如何借鏡他國的應對方式,引用至臺灣珊瑚產業,才是真正需要關注的方向。
Super13台大海洋研究助理 陳冠言:「國外有些漁民,就是是利用類似這種科學研究的ROV,用機械手臂去採紅珊瑚的,未來或許這些紅珊瑚產業業者也可以跟做深海研究的學者來合作。」
OS:珊瑚產業的沒落,不等於傳統技法的消逝,深厚的工法在珊瑚雕刻師的掌心和手指留下厚厚的繭,留著這份記憶,或許未來的台灣,仍能在珊瑚產業中,迎接另一個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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