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教影片 - 海洋天堂

影片年份：2010
出  品  國：China
導演： 薛曉路
演員： 李連杰  桂綸鎂  文章

二十二歲的大福，是個先天自閉症孩子，雖然目光呆呆的，老是重複著別人的話，但在水裡卻異常地靈巧。大福的爸爸王心誠（李連杰飾）在水族館工作，對兒子日夜照料，呵護備至，加上街坊街里心懷憐惜，常送上食物和玩具，兩父子過的日子還算快樂。

心誠心裡明白，他總有一天會離開大福，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比他所想的還來得快，心誠被醫生宣告罹患癌症，即將離開人世的他唯一不捨和眷戀的就是他的寶貝兒子大福，忍住心中傷痛的心誠，決定在僅存的時間裡，教會大福如何穿衣服、學習認路，學會如何照顧自己，懂得如何獨立生活…。

媽媽要你學會三件事
刷卡方向要正確
按鈴動作要清楚
下車站牌要記住
將來有一天
媽媽會老去
公車和捷運
將帶著你繼續單飛
飛出屬於你自己的明天

這首短詩, 在十多年前於電視上播放時, 感動了不少的人。它是一個心智障礙者的媽媽, 打從心裡寫給女兒的一段話(請見 《等她二三秒——茵茵的故事》)

事實上, 它也是這部電影的描寫。

片子一開頭就以最平靜的風景, 卻是最強烈的手法去描寫家長在放不下孩子之際, 所用的最終手段。道盡了心智障礙者家長內心的那份苦, 即使雙眼即將閤上, 卻無法將手中握的那隻小手鬆開。

於是在剩餘的日子裏, 人生倒數時沒法像電影『一路玩到掛』當中, 兩個男主角在人生盡頭縱情玩樂, 去達成自己的人生目標。李連杰所飾演的爸爸只能在病痛, 工作之餘, 擠出每一分每一秒, 為自閉症的兒子去找那下半生的歸依。

給他魚吃, 不如教他釣魚。這個道理我們都了解, 但是一場和時間賽跑的教育, 又怎是我們所能掌控的進度。在撒手人寰之前, 才發現有好多事都幫他做得好好的, 沒了自己怎麼辦。一項一項的教, 一遍又一遍耐心地重覆…
『大福, 好棒…』
『大福, 最聰明了…』
『我們家大福最厲害了…』

終於, 在未能達到預期的想法, 那份心中的急和焦慮, 就會延燒成怒火, 仿如星火燎原, 對孩子的暴怒, 可以比起一個對孩子沒有愛的陌生人的反應, 更加的恐怖。那幾乎是每一個家長或是特教老師都曾經歷過的事。

於是, 回憶, 在之後, 會變成悔恨…會開始自責自己的缺乏耐心。
再過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 悔恨會過去, 留下的卻是帶點甜美, 想起來會笑的往事。因為我們曉得, 那是愛…

有愛, 過錯可以被包容, 如果我們不曾愛他, 我們不會有情緒。

整部片子, 父親在為孩子找尋未來可託付的場所時, 我所想到的則是在前一所學校, 和學生家長四處打電話及拜訪機構的情景。社會福利就如同是張大網, 可以包括很大, 很多…

但全都是洞…

我們沒法為身心障礙的孩子量身打造一件專屬個人的機構。往往在我們為他們找尋的過程中, 會發現機構很多, 但有些年紀太大, 有些限制障礙類別。
而有些, 是連自閉症孩子一看到都會想逃走的…

也許沒法怪罪任何人, 或者是我們也不需為此而有所埋怨。在特教打滾多年的家長, 有時在和他們談話時, 都會覺得對方有種哲學家的思維。對於事情都是正向去看, 能在孩子的缺點中看到優點, 永遠是沒關係, 再努力。

這部電影看到了家長的心酸, 不捨, 卻也見到了小人物一步一腳印的踏實, 堅持不放棄的努力。讓人打從心中的為這些特教生的家長感到敬佩。

最後…
影片中, 飾演爸爸的李連杰, 在孩子到了教養機構後, 反而在家中感到了失落。開始模仿起孩子的行為去回憶, 在柱子間躲藏的動作, 才領悟到孩子真正在看的是什麼??

也許, 有時我們看到自閉症或心智障礙者的奇怪行為, 站在他的角度, 那個環境, 以那個眼光去看, 會發現其實他一點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