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蛇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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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蛇共眠

  對我這個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小學老師來說;那是一個不算小的沖擊,尤其是在報紙連日來頗不尋常的報導下,這件原本毫不起眼的老師慘遭蛇咬的事件,不斷的迥盪在校園裡。
  再加上教育局長到台中榮總探視過這位從新竹到苗栗來任教的女老師後,帶回來的竟是這位老師仍然在昏迷當中,情況極為不樂觀,隨時都有撒手西歸的可能。聽到這個消息後,內心的感受也就更加添了幾分的悽涼與悲傷。

  而且很不幸的,這位慘遭蛇吻的老師也果真在這幾天後就離開了人世。或許您會說這位女老師和我非親非故,僅是同行之誼,怎麼可能會對我造成大的沖擊呢?
是的!不要說我和這位女老師有過一面之緣,就是一條毫不認識的生命離開,我們都可能會為她可憐的際遇而哀悼上半天。

  不要說是一條人命,就是連一部救護車的呼嘯而去都曾讓我淚流滿面那是發生在和清海無上師印心以後第一次出門時,在新莊新泰路遇見一部急速奔馳而過的救護車時的情景;當時我並不知道救護車內是否載有傷患,還是正火速趕往事故現場的當中;聽到救護車的警報聲,發自靈魂深處的熱淚樣泉水一樣不停的湧出,這是極端不尋常的事;是我在印心以前從來就不曾發生過的事。

  在小時後,我曾為哥哥要送走我所養的一隻會咬人的狗而大哭,並且以泣不成聲的語調試圖想從哥哥手中奪回小狗;滿臉的熱淚就像飛瀑一樣的傾洩而出,我以最強烈的行動抗拒著從來就不致和他說話的二哥,我口中哀號著:「不要!不要!
』雖然如此,牠還是被送走了;在悲傷之餘,我用這雙極端笨拙的雙手畫了一張小黑的畫像,偷偷的把它藏在我睡覺的草席下,每當想起小黑時,我就會把他拿出來,用無限思念的心回想著我和小黑相處時的種種!

  但是我記憶最深刻的,還是爸爸走了以後的那段日子;爸爸走的是那麼的突然,那麼的冤枉(在未瞭解因緣果報前,我真是那樣想的。),他丟下了寡母和我們九個年不經事的兒女,我們是那麼的無助,那樣的無依與無靠;年僅六歲的我,在面對嚴父的驟逝時,竟然還天真得就像沒有發生什麼事一樣,一直到聽見媽媽痛不欲生的哀號,那一聲聲深入肺腑的哭調,那一波波令人聞之心酸的話語;我才禁不住的和媽媽哭在一起;懵懂的我並不是為了爸爸的離去而哭,事實上年幼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死,當然更不會瞭解爸爸的死會帶給媽媽多少的打擊與哀傷,我哭!純脆是母子連心的自然反應,我怕媽媽哭,因為身為長女、長媳的媽媽,一向是那麼的堅強、那麼的可以信賴和依靠,年幼無知的我並不知道擁有爸爸對媽媽來說是那麼的重要!

  為了不要再讓已經數度昏厥,身體已極端孱弱的媽媽過度的刺激,媽被留在一旁,沒有機會親自將與自己結璃的夫君送上山頭。人是葬了,可是葬不了的卻是無盡的淒涼與悲哀;生活還是要過,可是過不了的卻是寡母肩上的重擔。雖然爸爸走了,可是工作還是要做,媽媽每天還是如往常一樣的和叔叔嬸嬸一起到田裡工作,日落了;大夥回家了,而寡母卻留在爸爸墓前放聲大哭,在空無一人的廣大田野裡,她哭的不只是對爸爸竟忍心捨她而去的訴說而已,對於能否扶養這群尚年幼無知的兒女長大成人,更是使她不知所從。

  是的!媽媽真的是有她哭的理由!當年只是一年級新生的我,在太陽即將昏暗的傍晚,眼看叔叔、嬸嬸都已經回家,但是卻不見媽媽的蹤跡,左等右盼還是不見媽媽的影子,膽子原就不大的我,只好鼓足了勇氣,半走半跑的往莊外的田裡跑。
道路兩旁種滿了林投樹,當季風吹來,時常會發出颼颼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一般,茂密又長滿氣根的樹影,在昏暗的傍晚就像是鬼魅般的搖晃,尋母心切的我走在這條荒涼無人煙的路上,總是隱約的感覺到背後有人跟著,可是一回頭卻什麼也看不見;那時內心不禁起了一陣陣的雞皮疙瘩乙莫非具的如大人們所說的一樣:這倏路有鬼!一想到這裡,我就不由加快腳步乙其實不只是加快腳步而已,應該說是拔腿狂奔了。

  尤其是在通過那座村中唯一的墳場時,根本就連看它一眼也不致,因為村中大人們對這座墳場形聲繪影的種種傳說我已耳熟能詳,如果不是為了找媽媽,我怎敢一人走在這了無人跡的荒郊?腳步愈跑愈快,心也愈來愈怕,我已記不得有多少次是在邊哭邊跑之下找到媽媽的。事實上每一次在離我家的田好遠的地方,我就聽到媽媽淒涼的哭聲,爸是埋在自己田裡的,媽媽在每天工作完,家人都離開後,都會到爸爸的墳前大哭一場;是的;除了把心中的悲傷哭出來外,又能向誰傾訴呢?每當通過墳墓後不久,大老遠的我就已聽到媽媽的哭聲,那時,我就會忍不住的跟著她哭,偌大的田野除了我們這對抱頭痛哭的母子外,就只有冷冷的北風呼呼的響;一直到快看不見路了,母子倆才邊走邊流著眼淚回家。

  這是兩件在我生命中記憶深刻的事,當然有我悲傷的理由;也就因為對於至親的驟逝有深刻的體驗,因此也才較能感受到他人的痛苦。尤其在我印心以後,這種對他人痛苦的感受力,更是加深了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才會有一聽到救護車的聲音就淚流不止這樣的事。其實在印心後,我已真正瞭解什麼叫做「無緣大慈』、也真正知道什麼叫墳做「同體大悲』。所以當這位被蛇咬的老師走了以後,我內心便浮現出爸爸去世時悲慘的影像;我知道這位老師的稚子可能會面臨到比我還淒涼的命運,沒有爸爸還可以有慈母照顧和教育(歷史上多的是幼年喪父的聖者),但是沒有了噓寒問暖的慈母,小孩怎麼能快樂的成長呢?

  就因為這位老師的離去,提高了縣內學校環境安全的警覺心-尤其是這些濱臨山區的學校更是不敢掉以輕心;一些平常疏於整理的雜草都被剪平,為了防止類似的不幸事件再發生,一些堆積雜物的死角也都嚴禁小朋友進入。

  七十九年當我從林口調入西湖鄉瑞湖國小時,在住進單身宿舍後就和這些爬蟲類的朋友結了緣;當我將所有行李搬進宿舍時,就意外的看見一條大蜈蚣出來和我打招呼;那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大的蜈蚣,它和我見過面後就再住進它那個差不多有我中指寬的洞裡;當時我想:我到這裡是要來修行,而蜈蚣也是在修行,更何況牠比我還早住在這裡,所以我也就沒有趕走它的意思。奇怪的是此後的三年中,再也沒有見到這隻蜈蚣的蹤影,倒是住在宿舍鳳凰木上的四腳蜥蜴常常趁我不在的時候從門縫鑽進來玩;每當我一開門進來,它一溜煙的又鑽了出去。

  直到有一天,在傾盆大雨後的一個早上,正當一位小女生想上廁所的時候,突然發現在兩個廁所的隔間上正盤著一條蛇,小女生驚慌失措之餘,馬上跑來宿舍告訴我;看到她驚悸的表情,我知道她是受到驚嚇了!因此我很快的到廁所將這條毒蛇捉走。這是一條平地罕見,但是在山中卻又極多的蛇,客家話叫做「布荊根﹂(因為它的顏色和形狀都和布荊的根相似而得名),其實它也並非有意要跑到廁所來嚇人,實在是昨夜的大兩逼得它不得不借學校的廁所躲躲雨。我在將它捉起來後並沒有打死它,我把它放到宿舍對面的小山上;從那次起;每當下雨後的隔天早晨,我一定會去廁所看看是否有在此避兩而尚未回家的布荊根;為了不造成這些蛇朋友和小朋友彼此間的緊張與不安,我有好幾次的將它們放到人煙罕至的山上去。而且奇怪的是宿舍比廁所更接近河邊,照道理說它們應該會跑到宿舍躲雨才對,可是它們似乎對廁所情有獨衷,這一點始終都讓我百思而不得其解。

  一直到這位慘遭蛇吻的女老師去世後,我才稍稍的有了戒心,尤其是在銅鑼鄉有一位剛從台北請調下來的女同修,她居住的環境也是檳榔、雜草遍地,為了讓他知道這則消息以提高警覺,我特別告訴她睡覺之前要先將棉被抖一抖,以免有蛇躲在裡面。

  那晚當我回到宿舍時已經是十點半左右;在就寢前,我也將棉被用力抖一抖,結果並無什麼異樣;我把燈關熄後就上床並開始打坐(平時我都會留下一盞小燈,可是那天卻一反常態的連小燈都熄掉;那時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過不多久,我突然想翻個身,改成側睡的姿勢,正當我﹂翻過身後,臉上就傳來一陣陣被拍打的感覺與聲響;當時我在半睡半入定中想:﹁奇怪!這是怎麼一回事?平常如果有蟑螂爬到身上,只要我身體一動,它一定會聞風而逃,這次怎麼這麼奇怪!﹂就因為拍打的動作不停,所以我不得不起身,將電燈打開來看個究竟不可!

  當燈一亮,驟然發現是一條差不多一尺有餘的布荊根正盤身吐信!想必它所受的驚嚇一定比我還多;它只是一條小蛇,可是腹部卻呈鮮紅色,據鄰居阿婆說:顏色鮮豔的布荊根比一般的布荊根更毒。看到它後我才知道它那時剛好在我的頭旁邊,我一翻身正好把它壓個正著;燈亮了以後它顯然並沒有離去的意思,沿著我那兩塊榻榻米繞圈子;不得已我只好用捕蟲網將它捉起來,並把它放到一個裝糖的塑膠罐裡;為了怕它缺氧窒息而死,所以我用鐵釘在蓋子上打了幾個小洞。之後我檢查全身,發現似乎並沒有被咬傷的痕跡;但是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是掛了個電話給校長;我將這些情形告訴她,並且半開玩笑的說:如果明天我沒有起來上班,校長就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事實上我知道校長當時也嚇了一跳,因為這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當教育局長(註:校長是局長夫人)從榮總探視過那位女老師沒幾天,竟然叉發生蛇侵入宿舍的事件,而且發生的地點又剛好是在自己的學校。

  隔天早上當左鄰右舍知道了這件事後,都紛紛的為我的好運表示關心;而且還問我怎樣處理那條蛇?不錯!打從一開燈看到這條蛇時,我心底就拿定主意:『不管有沒有被咬,隔天要帶這條蛇到無人的山上放掉,讓它回到山野去過它的生活。』當時阿婆們都紛紛慫恿我一定要將這條蛇打死,免得它那一天又會去害人;對他們來說天知道能不能和我一樣的幸運?萬一他們也踩到這樣一條蛇的時候。

  不錯!這一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當你知道不管是否被咬,我都將把它放生這段時,內心一定會滴咕,認為這是一種害人害己、極端不明智的愚行。是的!你心裡會怎樣想我真的都很清楚,我不是只為了一條毒蟲的生命而致萬物之靈的人於死地而不顧,我也不是為了怕違犯不殺生的戒律而不敢下手;更不是為了聽說放生會有很多功德而盲目的跟從;我有我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可能你從來就不曾聽過,也從來就不曾想過。

  這是條毒蛇是不爭的事實,如果有人被它咬一口也可能會和那位老師一樣一命嗚呼哀哉也是事實,但是光憑這兩點就可以決定它的死活嗎?在前面我雖曾提到我幼年失父,但是我並不曾說明爸爸驟逝的原因。事實上爸爸是因為感冒被密醫打一針後離開人世的;如果只因為這個事實就否定掉所有的針、所有的藥和所有的醫生,這樣行嗎?我相信您絕對不會這樣做,因為您知道:「您還有用到這些醫生和針藥的地方」;因此儘管天天都有醫療糾紛,日日都有人因用藥失誤而喪生;但是我們還是需要醫生的存在,我們並不會因為天天有人因誤診而死,而將所有的醫生和針藥全部消滅掉。
  在這個所謂時間就是金錢的時代,為了在有限的時間裡成就更大的事業、賺更多的錢;我們發明了無以數計各類各型的交通工具,我們深知這些眾多的交通工具,雖然能縮短我們在各地奔波所浪費的時間,可是它卻也可能縮短我們的生命;大家都知道頻繁的交通事故奪走了多少人的生命與幸福;但是我們卻仍然敢為了所謂的生活,而天天奔馳於這些幾乎和黃泉路沒有兩樣的馬路上。

  不錯!我這樣的形容並沒有過分;相信大家都知道幾乎任何新馬路一做好,馬上就有一些不幸的人以生命做為新路的祭儀。但是你會因此而拒不上路嗎?不!你絕對不會因為汽車可能載你到鬼門關而拒搭,你更不會因為馬路上的下一個亡魂可能是你而拒不上路!
  蛇所遭遇到的情形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人天生在下意識裡就非常的怕蛇;所以連聖經也將亞當夏娃之偷嘗禁果歸咎於受到蛇的引誘!不錯!許多的蛇有毒,它會致人於死都是事實;但是您可知道臺灣真正被蛇咬死的人有多少嗎?這才是最重要的事實。根據杜聰明博士的統計:『在一九○三至一九三八這三十五年間,共有八百四十二人死於蛇難』;而這三十五年來死於蛇口的人數幾乎不到現在幾個月車禍喪生人數的總和。

  或許你會以為我在小題大作,拿蛇這種小事來大事渲染一番。不!一點也不!我並不是在為蛇的放生做辯護,更不是為罪惡感做掩飾;我所要揭示的是讓我們無所依止的不安全感和分別心。

  或許您曾經聽過水果和尚-廣欽老和尚「猛虎皈依,人猿送食』的故事;故事是說廣老在證得念佛三昧後便決意入山閉關修行,不意卻誤入虎穴,一天在禪定後忽聞一陣腥羶之氣,廣老定晴一看,心中著實嚇了一大跳,原來進來的竟是一隻猛虎,他不覺失聲叫出「阿彌陀佛』,誰知老虎冷不防大嚇一驚,倉惶奪門而出;原來牠怎樣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侵占牠的住所,而且還敢做此「師』吼,害得牠臉上無光的落荒而逃。

  後來的故事相信大家都知道,這隻老虎不只成為廣老的護法,而且還溫馴一如家畜,乖巧而略通人語!這是一個令人難以相信卻叉流傳極廣的故事,或許您不會相信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就是相信,您也一定會說:「那是廣老這位大菩薩才能這樣,如果換做我們,恐怕早就葬身虎腹了!」

  是的!碰到猛虎能如此鎮定不慌張,當然不是一般沒有修行的人所能辦到的;如果我們此生真的無法達到如此的境界,無法克服瞬息萬變的諸多外在境界,但是對於自身內在的情緒變化總該有所把握了吧?
  可惜的是一般人非但無法克服外在的壓力,就是深藏於自身意識中的種種欲望與感覺也是一樣的束手無策(更多人根本就無法察覺他們的存在)。因此不管我們擁有什麼,我們仍覺得不足;不管我們做了多少事,卻仍覺得不夠!就因為覺得不足,覺得不夠,所以我們就更加汲汲於這些外在事務的追求,一日多似一日,一天多過一天而永無休止的一天!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我們的心總是得不到滿足呢?其實很簡單,只因為我們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大家都知道「畫餅不能充饑」、「煮沙不能成飯」的道理;一個天天煮沙的人,不管他再怎麼的努力,終其一生當然得不到飯吃;但是可笑的是當有人煮米時,他卻以嘲笑的口吻說:「我煮(沙)了五十年都還沒有飯吃,而你煮了四十分鐘就喊吃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現實社會中的沙與飯是很簡單辨認的,但是靈性世界的糧卻不是那麼簡單知道,所以當有人告訴您:有一條路可以讓你身心自在解脫時,你很可能會說:「少吹牛了哪!數十年來我累積了這麼多的財富與權勢(或背了多少經典、念了幾百萬變的咒),我都還不快樂、不滿足,你這個後生小輩怎麼會快樂自在呢?」

  就和上一個例子中那個煮了五十幾年沙的人一樣,一般人總是把名利與權勢(經典與知識)這些東西當做是煮飯的米,就因為如此才會得不到真正的快樂、得不到真正的自在與解脫。因為得不到真正的滿足與快樂,因此有了不安全感。這些人在求不得的情況下有的怨天尤人而自暴自棄,有些人則躲入宗教了其殘生;而有些人則積極的付出更多努力以求世界對自我的肯定-而說穿了這種追求他人肯定的行為-這種大家公認為積極進取的人生觀,看穿了也只是一種自卑的表現—只是披上積極進取的外衣而已!

  不錯!如果您真正的滿足、真正的快樂,你還追求什麼?你還需要世俗對你的肯定嗎?就因為得不到滿足與平安,因此我們周遭的一切都將遭殃,任何大小的事務都只現出負面的一面;那個積極的、光明的一邊便被打入冷宮。這樣的人在小時候如果成績差,便會天天在提心吊膽中過日,計算著每次考試會不會又是最後一名?回家要怎樣向爸媽交代?如果他成績很棒,則又要為自己是否能維持佳績而天天埋首苦讀。等到他到了適婚的年齡時,遇見心儀的對像卻會羞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娶到漂亮的老婆叉擔心她紅杏出牆;嫁到多情的老公又怕他處處留情。有好的職位又怕被屬下比了下去,沒有好的職位又怕下回裁員的名單上有我……….。像這樣當然只會生活在永無止境的痛苦掙扎中,根本沒有辦法享受片刻的自在與喜樂!

  在中國著名的章回小說三國演義中,就有一個這類的典型人物,他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曹操曹操在行刺曹操不成逃離京城後,便和陳宮借宿在陳宮父親的結義兄弟呂伯奢家,呂伯奢在安頓好這兩位客人後,就進了房間,許久都還沒有出來;曹操這時便已疑心伯奢將對自己有所不利。後來伯奢出來後對陳宮說:『現在家裡剛好沒有酒,我這就去鎮上買酒去!』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曹操陳宮在等了很久以後突然聽到後院有磨刀的聲音;曹操就說「伯奢不是我們至親,這一去相當可疑,我們偷偷的去聽聽看他們在說什麼」。兩人因此輕輕的躲到草堂旁,只見聽到有人說:「我們把他綁起來再殺掉,大家看怎麼樣?」曹操聽到後就說:「是呀!現在如果不先下手,我們一定會遭殃的!』說完兩人就拿劍直入,不管男女一律殺死;一直等到他們殺到廚房,才看到地上綁著一條豬,兩人才知道是誤殺好人了。

  因為闖出了這樣的禍,所以兩人再也不敢久留,騎上快馬便出莊去了;等他們走了差不多兩里路時,只見伯奢果然買了酒菜回來,曹操為了怕伯奢看到家人死亡的慘狀,一定不肯善罷干休,所以找了個幾會,趁伯奢不注意時,一劍結束了他的生命!
  在這個故事中,曹操的不安全感(疑心病)實在是有夠重的了,就因為這個不安全感使得他對任何的事情都起疑,因此才會鑄下這麼大的錯誤。雖然一般人不可能像曹操一樣有那麼嚴重的不安全感。但是多多少少也都有那麼一些。所以當我們看到蛇時,我們一定會趕快找個棍子把它打死,因為不管它是不是會咬到人,先殺死它總會減少一分被咬的機會。就像曹操一樣:『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一般,我們從來就不曾想想看我們會被蛇咬的機率是多少?如果你知道騎車撞樹或撞電線桿而死的人比被蛇咬死的人數還多時;你是不是也會將所有的樹和電線桿都毀掉呢?

  死了一條蛇並不足惜,死了我們那顆自在快樂又解脫的心才可怕!當我們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的找棍子要打死這些蛇類時,我們更應該時時記得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那些滿滿的貪、嗔、癡,那些永無止境的欲望;正時時刻刻蹂躪著你;正無時不刻的咬噬著你-你失去的不只是身體、精神,還有整個永恆的生命。你打死了一條蛇,還有其他的蛇,你所能得到的只是短暫的精神舒解,不安仍然存在,仍然如影隨形般的跟著你;你躲不了、逃不開,你永遠還是背著痛苦的十字架;你永遠還是必需和內在的不安與欲望掙扎。

  朋友!何不拿出你的智慧棒向那些啃噬你心靈的貪、嗔、癡宣戰,就像我們打蛇一樣的殺他個寸甲不留,那時我們才會真正快樂,才會真正解脫;也才不會被外在的境界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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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老家田裡蛇非常多
但是現在要在田裡找到什已經非常不容易
倒是農村中還有(因為沒噴農藥)
人類的肆意破壞自然棲地
結果卻害了自己
大自然的反撲
人類是無法抵擋的
希望大家都能反省

素素

小時候我住的鳳山城裡隔壁鄰居就是賣山產動物.常常有毒蛇逃亡.我們家就曾有蛇類入侵.現在回想.蛇在人住的部落裡比我們的處境還危險.他們被發現通常只有死路一逃.很少有人會帶去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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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時間: 2010.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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