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記者/譚俊燊、張芸禎、黃郁淇、藍婉甄】
「反正我生命可以撐到什麼時候,我就奮鬥到什麼時候。」政治大學學運社團種子社社長呂衍坡,即使被警察抓住雙手強制帶離現場,他仍然奮力掙扎想守護這個地方。台北市「文林苑」都更案爭議不斷,三月二十八號台北市政府動工拆除王家,大批學生到現場以肉身圍起人牆阻止政府拆遷,警方強行把抗議民眾帶離現場,其中那個使勁吶喊、表情痛苦卻毫不畏懼的學生就是呂衍坡。
從勞工、性別到環境議題,呂衍坡從不吝嗇對這個社會付出關心,對於王家房子被迫拆除,呂衍坡說:「即使我們知道這次的房子一定會被拆掉,那為甚麼我們還要去防守呢?我覺得主要就是因為,只要堅持下去,就能讓整個社會注意到這件事情。」除了文林苑都更案,他也參與今年三一一反核大遊行,希望政府重視台灣核電問題。
踏上社運之路,原本不在呂衍坡的規劃中。他表示,一開始只是想要紅,想得到喜歡女生的注意,後來發現其實有很多不公平的事發生在校園裡面,像是為什麼要穿制服、為甚麼要有髮禁,國中時廢除髮禁的聲浪喧騰一時,呂衍坡就直接和學校校長、主任會談,要求解除髮禁。
呂衍坡在高中時期更是努力改變現有體制,二零零九年六月,馬公高中校方宣布體育服必須繡上學號,但因沒有事先告知學生就宣布決策,呂衍坡認為違背校園民主,決定連署反抗。他說:「嚴格來說,繡學號其實是一件小事情,那我只是試圖想從繡學號這件事情去談出校園民主。」除了連署,他也發佈新聞稿到教育部及各大媒體表達訴求。但校方仍然選擇用記過、向家長施壓來迫使呂衍坡認錯,當時他的父母還親自到學校向校方低頭道歉,讓秉持信念的呂衍坡感到失望,也讓他和家人的關係至今如履薄冰。失去父母支持,呂衍坡依舊決定要堅持自己覺得對的事,嘗試改變社會既有價值觀。
參與社運的學生雖然不在少數,但呂衍坡的抗爭意識在中學時期就深植心中,大學時期更為了實現學運理想,接下了瀕臨倒社的種子社社長一職。呂衍坡認為社團是一個很好的媒介,來關心身邊的議題和人群,所以才會決定接手政大種子社。種子社副社長陳思吟表示,認識呂衍波之後才開始讓社內的活動擴大舉辦,她說:「我們不是希望大家加入種子社,但是希望大家可以了解種子社。」
和呂衍坡同樣就讀馬公高中,目前也投身社會運動的佛光大學公共事務系冼義哲認為呂衍坡是很堅強的社會運動者,他說:「我覺得是他很勇敢的站出來,讓我覺得自己應該做點甚麼,那是一種感召。」就算呂衍坡遇到挫折也不輕言放棄,讓冼義哲深受感動。同是學運社團的台灣師範大學人文學社副社長謝慧霆也提到,呂衍坡心理應該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包括課業、父母的期待、還有同儕的態度,社運這條路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讓人對他既心疼又佩服,她說:「其實很多人是無法理解的,很多人會覺得你在浪費時間,或者很多人會覺得你是激進分子,是社會的亂源等等。」
儘管社運這條路充滿考驗,儘管無法達成父母的期望作個安分守己的好學生,呂衍坡一路走來始終如一,未來他嚮往能再積極找到更多窗口表達理念,並且深信不疑只要堅持下去,就能讓這個社會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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