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台灣媒體環境的在地力量
公民記者的業餘性格,將新聞的生產專業轉為志趣專業;公民記者的在地性格,將新聞產製的職業性化為日常性;公民記者的倡議性格,將新聞產製的報導性變為參與性;公民記者的非組織性格,將新聞產製的產業性擴為社群性。
改變台灣媒體環境的在地力量
─PeoPo資深公民記者的衍生性對話
吳茂成
2012/8/5
公民記者的業餘性格,將新聞的生產專業轉為志趣專業;公民記者的在地性格,將新聞產製的職業性化為日常性;公民記者的倡議性格,將新聞產製的報導性變為參與性;公民記者的非組織性格,將新聞產製的產業性擴為社群性。
當一群公民記者反思「公民記者」是什麼?我想,這是公民記者之所以成為公民記者的關鍵因素之一!
「我是誰?」這是自省之語,還是受挫的傷心留言!這一場公民記者的反身性對話,在公視PeoPo新聞的現場登場!
來自台灣各地的資深公民,三十多人,連續二天齊聚公視,探究記錄報導的再聚焦,思考為何而拍?了解公民新聞採訪的行動力,認識新聞與著作權,反思公民記者的定位?
「公民記者是什麼?」很有意思的提問!我們聽到了「認同」與「迷惑」的公民記者聲音!
認同為弱勢、在地、公共發聲;認同監督公共政策、發現社會問題;認同記錄社區,倡議公共行動。
迷惑於公民發聲一定要成為公民記者嗎?迷惑於如何面對外界對公民記者的質疑,迷惑於公民新聞採訪的不被尊重…
迷惑於公民記者是誰的公民記者,才有反省與創新的力量!
「我們是誰?」當一群資深公民記者如此反思身分、應行之事時,也有著公民記者呼喊著自由與草根的性格,不願受到外部定位的束縛,也有公民記者就只是想要做一位公民,甚至,單純到只想要學習成為一位公民!
如果,當今台灣平面與電視廣播媒體記者,也能如此反問自己的身分,反思應行之事,那麼,台灣媒體的改變與進步,是有機會的!
學習成為一位公民,將是成為公民記者的第一步!
公視新聞部副理余佳璋認為,公民記者社群發展,這是全世界媒體發展的新趨勢,從國外經驗來說,公民記者來源可分為二類,一類是各行各業的專業者,一類是線上記者轉換跑道,其中各行各業的專業者,才是公民記者最大的來源。
余佳璋分享其線上記者的採訪經驗,要做好採訪的行前檢查,小到一支筆一張紙,大到做好採訪人物、採訪事件與背景資料收集、閱讀功課,建立公民記者的人脈地圖,直接的關係、蜘蛛網式的包打聽、樹狀式的關鍵人物的認識…,他最後丟出一個問題─為何而拍!
這是公民記者的核心價值!
「為何報導?」的採訪問題意識的升起,我想,這是公民記者的公共性格所在!從報導地方文化、生活樣貌、公共議題與社會運動、關懷弱勢,引發大眾關心與討論,這是PeoPo公民新聞五年來的核心特色!
然而,倡議公民行動與報導公共議題,宣傳地方文化與報導地方公共事務,也交雜在過去的新聞中。
不過,報導與倡議的共同之處,在於「在地的公共議題」能被看見,引發公共討論,改變不公不義的現狀!
特別是「改變不公不義的現狀」,可說是積極公民的社會參與實踐!
「公民記者是台灣社會的積極公民!」我如此的期待著!
探究真相的報導即是最基本的公民參與!
PeoPo公民新聞,五歲了!
五歲之際,公民記者重新思考、檢查自身是否做好「採訪準備」基本功課!這是值得吾人肯定之處!
進一步討論,公民新聞的報導,可以是生活公共資訊的傳遞,可以是公共事務問題的挖掘,可以是公共議題的倡議討論。
然而,真相的報導,才是建構公民新聞公信力的基本功!
余佳璋分享其線上採訪經驗,建議公民記者要掌握事件、事實的描述,特別是數字、細節的描述,勿流於一己的想法,報導才能讓閱聽者信服!
我想,這應是公民新聞報導,取得社會信任度的自我審稿的重要態度!
正確的描述事實的細節,往往就能產生有力的問題意識、發揮公民新聞的力量!
獲得二O一O年曾虛白新聞獎的朱淑娟,也是如此鼓勵公民記者,要特別留意細節,要不斷觀察、探尋事件為何?
朱淑娟從灣寶農地徵收事件,分享她如何進入新聞現場,如何從新聞現場挖掘真相的採訪過程!
徵收農地的法令依據為何?公聽會現場說了什麼?為何要徵收?農民為何反對…
朱淑娟從中發現農地徵收與程序的種種憂心…公共問題。
她認為,政府官員最常聽到的民意,就是記者的提問!
在提問中隱含著公民記者對社會的關心,因此,堅持報導真相的公民記者,可以是改變不公不義的政策的力量之一。
她認為,報導要產生力量,在於寫得多、寫得深、寫得久之後,才有影響力。公民記者可以從公部門的資料、公開的資訊中去了解,揭露公共事務的本質與真相!
我想,這就是公民記者調查追蹤新聞與議題的基本功。
公民記者探究公共議題真相的報導,即是積極的公民參與,報導即是公共價值的倡議與堅持,報導的同時即是公共議題討論的開始。
PeoPo公民新聞應朝著創造台灣公共領域對話而努力!
就報導寫作而言,敘事的主軸線,往往藏身於背景的脈絡細節中。
就影像與文字來說,報導也是多元敘事的設計,文字與影像都是讓「事實」被看見的媒介,就像是漫畫的分隔,影像的分鏡,即是事實的定格。
一如寫作的修改,在於剪輯,輯的反身就是剪,剪即是輯,捨即是得,如此,才能釐清複雜的事件脈絡中,我們為何而拍?為何報導?才能聚焦於公共議題!
「一則新聞報導無法包山包海」,必須從捨去的影像畫面中,思考要報導的是什麼!
李惠仁認為,一則新聞無法講完全部,只是事件拼圖之一,事實還原到那裡時,讀者才能去比對,拼出真相!
因此,李惠仁強調影像聚焦的重要性,分鏡的必要性!
他善用字卡與分鏡,從採訪現場的背景與細節中,發掘真相的拼圖線索!
他鼓勵公民記者試著剪出一分鐘沒有旁白,只有訪談與字卡的報導!
李惠仁在拍攝採訪的現場,同樣思考著「要拍什麼?」「為何而拍?」,從現場的背景細節中,找到影像敘說與連結的節點、關鍵的拼圖!
他不斷傾聽現場的自然聲音,因為,那是引動閱聽者思考、進入事件情境的關鍵影音!
我想歷史的敘說也是如此,只能透過故事的細節,找到閱讀與反思的全視觀點連結。
李惠仁善用標題字卡與影像對話,聚焦閱讀,用寄居蟹來形容身心障礙的孩子,從諾亞方舟暗喻這群孩子的處境。
他從通往教養院的墳墓區,發現最接近生死之處,人要不是躺在那裡,就是站在那裡,探究這群孩子的生死觀,運用隱喻性的影像,觸動閱聽者感思、喚醒其生命經驗的反差!
我想,這就是影像報導的力量,觸動閱聽者看見故事,發現自我生命、社會生活的界限處境,也洞見報導者的處境,被矇蔽的意識才能覺醒,才不會沾沾自喜。
做為公民記者,如果,我們能如此,認同著公民記者的公共報導的性格與理想,不時的反思著為何而拍?那麼,PeoPo公民新聞的公共議題追蹤報導,將不是一天的新聞生命,而是見證著台灣社會發展的公民歷史敘事,PeoPo公民新聞報導,將更能促進公共議題的倡議與公共領域的對話!
因為,公共議題的問題意識的升起,隱含著社會人心熱情的不滅,而不是陷於道德教條的吶喊、缺乏反思與對話的報導!
因此,公民新聞議題的設定,應是公民記者社群的公共意識反思,要揭露什麼?要討論什麼?而不是淪為財團、政黨的宣傳筒!
「我只想做一位公民,只想為弱勢者發聲!」
「我只想從自己的角色出發,報導身邊的事情!」
「在地的長期記錄者!」
「參與社會公共議題!」
「發現社會問題,報導真相!」
「監督公共事務,非營利的報導…」
我想,PeoPo公民新聞的採訪報導,就是在地與公共事務的溝通及參與,也是公民記者社群文化建立的基礎,當台灣各地的公民記者愈來愈多,發現的公共議題愈來愈多,公民新聞愈來愈多人討論…那麼公民記者就是台灣公民運動、社會改革的新希望,改變台灣媒體生態環境的新螺絲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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