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生存題
有人說世界的咖啡文化及咖啡貿易是站在世界原住民身上成長的,是原住民用身軀撐住的,而回到新興的台灣本土咖啡,位於原鄉部落的咖啡產地,屏東三地門鄉的德文咖啡,在短短幾年內,以微妙的速度衝進了市場,卻也帶來了隱憂。
德文咖啡豆的採收期結束了,大姆姆德文咖啡產銷班班長田金福跟兒子負責為產銷班成員的咖啡園進行病蟲害防治的噴灑,雖然產銷班以20公頃的面積栽種,產量也從去年的400公斤增加到今年的1000公斤,但以實際販賣的供需來推算,不難有產量與市場需求是否平衡的疑慮?
田金福說:「光我的孩子在我們那個禮拜六禮拜天這樣子做,一個月就要30公斤的生豆,一年就是360公斤,那些商人每天賣咖啡,算一算就曉得了,可能是前兩三個月有德文咖啡,但是之後一定就沒有了,那是不是會用別的東西去充數,騙人說這是德文咖啡。」
田金福的兒子週休二日在部落的大樹下賣咖啡,是道地原產的德文咖啡,但是不在德文部落的德文咖啡,還算是德文咖啡嗎?因為沒有建立咖啡原產地的認證標準制度,有鑑於古坑咖啡混充進口咖啡的前例,不免讓人擔憂咖啡的來源及品質,但以德文之名的咖啡卻仍不斷的擴散。
德文這個品牌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要追溯到日治時期,傳說德文咖啡曾得過世界咖啡評鑑的銀牌獎,因此在台灣咖啡新興之初就有商人看準了市場先機,在93年企圖註冊取得了德文咖啡的商標權利,但遭到族人抗議而撤銷了屬於咖啡原料的商標資格,雖然檯面上的商標之爭平息了,但轉而檯面下部落產業自主性被分割各據山頭。
短短6年的栽種培植,還沒站穩卻形成多頭馬車主導,除了產銷班比較能夠確立生產、加工到行銷,大部分德文族人都只能做到生果採收或曬生豆,之後就賣給收購的商人,換句話說族人只賺取最微薄的利潤,甚至是不符成本。
美其名是專業分工,但從另外一個角度咖啡一轉手就剝了幾層皮,就像市區裡一杯賣150元的德文咖啡與一公斤生果50元到70元不等的價位,中間價差誰賺走了呢?但族人只能當咖啡農,不能也當作主的商人嗎?
從阿里山咖啡特等獎得主方政倫的經驗來看,原住民不但能種、也能自己加工自己賣。
方政倫說:「要試著去轉變,不要永遠都是跟中盤大盤去接觸,如果說你交給中盤大盤,其實利潤就是中盤大盤,而且利潤最低之外,就是族人根本沒有去吸收到這個行業的精髓,比如說這個行業有什麼過程,族人完全都學不到!」
缺乏資金及設備,讓當地族人只能當咖啡農,只能成為勞動市場中被剝削的對象,從原住民族基本法的規定,政府有責任輔導自然資源發展其經濟產業,但是現階段由於沒有建立商標認證的制度,所以衍生出德文品牌的侵權問題,加上德文咖啡農分別由不同的組織主導,部落又沒有完善的加工設備,辛苦栽種經營到最後還是落得被操控剝削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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