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是打破無知」
【記者鄭喻文/台北報導】在主流媒體之外,其實還有一批單打獨鬥的新聞工作者,她們不甘受限於企業意識的左右,試圖將人們的視野帶往更多的角落。
「我的工作是打破無知,這世界常因為無知而促成許多問題。」張翠蓉,一名獨立戰地記者,無論在槍林彈雨的伊拉克、或滿街小偷乞丐的委內瑞拉,她都愉快地工作,不受性別、語言、文化、種族的侷限,只為了傳遞在主流媒體看不見的真相。
多年旅居國外求學,張翠蓉曾回到香港,加入新聞行業,負責採訪政治新聞。其後也為英國BBC World Service等多家國際新聞機構報導亞洲地區及國際性事務;亦曾擔任法國「無國界記者組織」的通訊員。
張翠蓉也曾經是企業底下的小記者。「總是做他人指派的工作,寫些不想寫的東西,久了就覺得好浪費時間。」她輕鬆地帶過如何翹班去研究穆罕默德、研究戰地資料,到最後被主編警告,「我直接說不想幹了,執意做我喜歡的事情,做著做著就『獨立』了。」
不喜歡別人改她的文章,也不願意配合主流媒體的意識形態,張翠蓉選擇折衷的方式「寫專欄」,不僅能愛寫什麼就寫,更讓她有固定的收入。「從媒體集團下抽出自己後,我發現較自由,貢獻更大。」
張翠蓉表示,在伊拉克採訪時,可以從街頭的流浪兒眼中,看見伊拉克人的空虛。他們無從發洩的無力感,轉而用暴力解決。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旅館老闆奉勸她,不要過度同情那些孩子,他們或許明天是綁架你的人;也或許下次來他是躺在街上的某具屍體。
在戰火連天的國度,還是會看見志工的無私貢獻。日本和平志工高遠菜穗子在伊拉克成立兒童之家,專門收容十二歲以上不受國際組織援助的街童。當她被武裝份子綁架時,那些她幫助過的街童,甚至在阿拉伯電視台的攝影機前哀求,願意代替「媽媽」當人質。
畢竟,帶著武器是無法重建國家的。在委內瑞拉有人透過古典交響樂團,推動社會改革。很多地方都已慢慢了解,除了武器還有很多改革的方式。她轉述菜穗子被綁架的過程,武裝份子在與蔡穗子交談、互相了解彼此的宗教後,武裝份子甚至說,「菜穗子,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嗎?」事後還互相寫信交流。
張翠蓉說,「在採訪過程中,我可以關注他們的努力,發覺他們的改革,而這些是比美國總統候選人宣布什麼政見都還重要的。」很多人都會問她當一個獨立的戰地記者,如何生存?她打趣地說,「死掉就死掉了嘛,買多少保險都沒用呀!」
「我想我的報導能算很平衡吧!」張翠蓉表示,她總是比其他記者多花幾倍的時間工作,看很多資料、聽許多人說,「再加上我親眼所見」,完成一份報導。
身為一個獨立記者,能走到民間聽見不同聲音,看到不同的故事。張翠蓉說,她早已愛上這種採訪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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