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蹦火仔討海人堅守傳統捕魚技藝
每年的5月到9月,是捕撈青鱗魚的季節,在金山磺港,有一群年過半百的漁民,堅守著傳統捕魚方式「蹦火仔」,運用全世界僅剩四艘的磺火船,點亮了金山磺港的夏季夜晚。
海平面上閃起陣陣火光,點亮了夏季的夜晚,全世界僅剩四艘的磺火船,在金山外海的汪洋中載浮載沉,「蹦火仔」是日落後的磺港獨有的景色。
火長阿通伯拿著探照燈,在海面上找尋青鱗魚的蹤跡。一道耀眼的火光在船頭搖曳,阿通伯點燃手中磺火,靠近水面,“蹦”的一聲,青鱗魚群躍出海面,哨聲一響,漁民們在阿通伯的指揮下,合力將漁獲捕撈上船。
(記:所以就是用那個火讓牠跳起來?)牠就愛看這個火,那種一般的燈牠不要,點那個火點大的,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網子再丟下去,再把牠帶進來,火越來越小,會越集中,慢慢收再放下去,再把牠牽進來,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要剛好,哨子吹下去剛剛好。
阿通伯帶領著漁民們滿載而歸,回到金山磺港,準備將漁獲整理上岸。
我有時候跑三趟你知道嗎?(記:一個晚上跑三趟?)對啊!魚比較多要跑三趟,阿龍出去了你看,糟糕,我們還沒出去,要緊張了,魚等下被人家抓光光。
回到六個小時前的磺港港邊,傍晚時分,漁民們將一塊塊磺石裝進桶子裡,搬運上船,為幾個小時後的出海做準備。
有著三十多年討海經驗的阿通伯,是蹦火仔的靈魂角色,年近七十的他,仍一肩扛起這艘磺火船的重擔。
如果學討海是很久了,十八歲就學了,如果是接這個,差不多三十幾年了,現在老了,以前眼睛,年紀比較輕的時候,差不多二十幾歲的時候,眼睛很利,這樣遠遠看,就知道有魚了,現在老了不行了,知老要認老。壓力很大,這個船如果撞到石頭也是我的錯,沒有抓到魚也是我的事情,很辛苦,如果沒抓到魚回來,就像選舉落選,頭都低下來,別人抓得到,我們卻沒抓到,你敢去睡覺嗎?很辛苦。
「蹦火仔」正逐漸消失在我們的海港,技術的傳承與未來正面臨巨大的挑戰,在地人希望能將這僅存在金山的文化流傳下去。
不先進的港口才有這個船,先進的港口沒有這個船了,大家都用機器化了,這個就是這些老人家,才有在討這個,魚以前都整年都有,現在環境汙染,整個海岸都變了,那個水質都變了,魚不會靠近,沒什麼人要學了,誰要學,這個又不是穩穩賺,穩穩的能賺錢人家才要。
最大的困難還是跟其他漁業一樣,就是因為漁民的人口老化的問題,比較年輕的他不願意去從事這個漁業。我們講蹦火仔磺火船它最多的時候大概有一百多艘,最慘的時候剩下兩艘,那都是很老很老的魚船,那個時候我們真的很怕它會絕種,我們覺得說這樣子一個捕魚活動,它事實上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可以把它發展成我們金山一個很獨特的文化產業、文化活動。
阿通伯和金山的這群討海人,選擇堅守在蹦火漁業的崗位上,繼續點燃金山磺港的每個夏季。
淡江新聞 張殷華 胡佳盈 採訪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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